不管齊贇如何荒唐,崔玨隻想問:“劉柯是不是也樂得見到自己的女兒入宮為妃?”
唐淵點了點頭,“自然同意!你想,他那女兒原本便犯了弑夫之罪,又與他人有苟且之事,隻是劉柯愛女心切,舉家之力向我舅舅求情,不讓自己的女兒被收監;再者,當時我們並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才饒了那婦人一馬。現在這婦人有機會進入宮中做皇妃,劉柯哪裡有不願的?”
“他就不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一個年近不惑的婦人,兒子都已經及冠,現在卻要入皇宮、為皇妃,劉柯就沒有懷疑這事是個陰謀?”崔玨還是覺得此事簡直荒謬絕倫。
就算是普通的人家,對這樣的“天降喜事”都會心生疑竇;劉柯作為當朝言官,也是經過科舉層層選拔而來,怎會不了解其中厲害?
唐淵擺了擺手,“好元靖,你所說的這些,劉柯哪裡會想不到?可是我舅舅是皇帝呀!反觀他女兒,身負命案未清,還有不貞的名聲,劉柯除了這一條路,又能怎麼辦?人間的皇帝是掌握生殺予奪之大權的!你不也是一樣嗎?任何凡人到了地府,善惡是非都有你這判官一支筆來決定……”
聽了這話,鐘馗不樂意了,“你這小子,這話說的失了公道!府君是地府之中最為正直的人,他怎會因一己之私而在筆下罔顧他人輪回因果?你若再胡說,我便將你收了去!”
唐淵聽到這話,很是害怕,怯怯地躲在崔玨身後,小聲嘀咕著:“元靖,救我……”
崔玨無奈地勸和兩人,“鐘判,也莫要嚇唬這小子。他雖然囂張跋扈,可膽子卻小的很。這件事雖然說起來滑天下之大稽,可是以齊贇的野心又並非不可能。說到底,我想救下那女子,也不僅僅是不想她陽壽未儘就命喪黃泉;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因她一人引得新的動蕩。”
自從登基以來,齊贇所作所為已近癲狂。按此推測,無辜之人枉死仍會繼續。
三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不語。
崔玨暗暗催動體內的靈力;可惜靈力微薄,無法施展。他一時間有些懊惱,臉色難堪。
鐘馗注意到他,問到:“府君,你可是靈力尚未恢複?”
崔玨點了點頭,“的確如此,眼下無論飛天還是遁地,我無一能行;哪怕是最基本的隱身之術,我都無法完成。魏徴的結界仍留存於我周圍。眼下我不但靈力低微,也困在了的結界之中……”
鐘馗撓了撓頭,“這可難辦了!魏判的結界一向是地府之中最難解的,眼下他又被關了起來,我們該怎麼辦?”
唐淵聽到這話,十分驚訝地插話:“怎麼?!上次幫助我們的魏徴判官,竟然被關了起來?那我周身的結界又怎麼辦?豈不是讓我一輩子困在其中,無人知曉?難道要見到一個人滴一滴血,萬一我要見的人多了,豈不是血都要流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