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議之後,天色已經大亮,太陽高高掛起。
鐘馗成仙,已在地府數千年,並不像鬼魂一般懼怕日光,決定和唐淵一起回到小院。
唐淵雖然出了這樣一個主意,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要和鐘馗同行,心裡卻有幾分打怵,求救般看向崔玨。
可惜崔玨還是最無情的,根本沒有管他是否害怕,乾脆地進入到梵塔甬道之中,縱身一躍,再回地府。
鬼王看見崔玨回來了,大喜道:“府君,你回來了,凡間的事可還處理順當?”
崔玨笑而不語。此事還沒有完全把握,他也不願大張旗鼓,免得牽連鬼王。
“鬼王,你守在這裡辛苦了!這一晃不過是近百天過去了,張洪在此期間竟然就掌握地府諸多事宜。此事之後,我們恐怕也要捫心自問,為何這地府各殿及眾司之間沒有那麼多的信任?”
鬼王聽到這話,猛地一怔,而後笑道:“府君這話說的,與包相爺極像。包相爺這段時候時常哀愁,想來也是對地府現狀心有戚戚然……”
崔玨與他閒談幾句,便告辭轉向了閻羅殿。
包拯看見崔玨回來,也是一愣,“府君,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難不成那凡間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亦或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我?”
崔玨將昨晚之事告訴了包拯,並且說道:“包相爺,我覺得唐世子的話有道理,我們就是太過守著天庭定下的繁瑣規矩,遲遲不敢對這些歪門邪道主動出擊,以打代防,所以才讓他們掌握先機,在人間為非作歹。
“現下鐘馗在入夜之後將會進宮,與申公豹正麵交鋒。我原本是要守在宮外,為他通風報信。可是既然已經不在乎天庭是否問責,我們莫不如就直接與申公豹攤牌。傷其十子不如斷其一子,讓他們永遠絕了以凡人性命製作法器的心思!”
包拯聽到這些話,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拽住崔玨的袖子,“府君,你可否將生死簿帶在身邊?”
崔玨一愣,“沒有,我自是放在了判官司。生死簿與勾魂筆,原本相輔相成,兩者若同時在一起,法力實在無窮,除非是拘魂捉鬼,否則我是不會將兩個物件放在一起的。”
“這就是了!我聽說,張洪與你爭執半天,卻沒有拿走生死簿,你不覺得蹊蹺嗎?既然他們在人間已經練成了‘勾魂筆’,可見那生死簿,他們也是誌在必得,你離開這麼久,難免張洪不會事先備下生死簿,與你的更換……”
崔玨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匆匆向包拯告辭,“多謝包相爺的提醒!今日申時一刻,你我二人在秦廣王殿相見,再回凡間解決申公豹之惡事!”
包拯看著崔玨急匆匆離開,神情越發冷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