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不願再與申公豹做這些善惡之辯,隻是問他:“你到底是怎麼誘騙陳家大郎,讓那孩子對你深信不疑,竟在夜半之中敲響登門鼓,最後竟然得被金吾衛圍攻、險些喪命的下場!”
申公豹哈哈大笑,“崔元靖,你如此聰明,難道猜不到我的真實意圖?我哪裡是要為難那孩子,我分明是要為難你!”
崔玨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說出來,讓他心裡得意。他繼續問道:“你到底在哪裡遇到那個孩子?”
“當然是劉柯家的門口了!”申公豹得意地說,“你讓那孩子去找自己的外公尋求庇護,卻不想他外公視他為恥辱,竟然連家門都不讓他進!我告訴他,他的母親現在身處險境,如果想要救人,隻能夜半敲響登聞鼓,把事情鬨大,才能讓天下人知道他那半老徐娘的母親竟然被皇帝抓進皇宮中!”
崔玨一臉憤怒,“你讓他敲登聞鼓,不過是想引我過去,讓金吾衛圍攻我而已!就沒想過這孩子的性命如何?
“你猜對了,我不在乎!”申公豹一臉輕蔑。在這道觀之中,他才是真正的主人,看見崔玨自然也是無所畏懼;即便是憤怒的崔玨,他也不怕!
崔玨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申公豹,那日我不與你計較,你為何咄咄相逼?到底意欲何為?”
申公豹攤開雙手,“崔判官,是你不與我計較,還是當日你無法與我計較?你這個人總是麵慈心軟,想救天下人。我告訴過你,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此時不咄咄相逼,待你靈力恢複之後,你豈不是要我這條老命?趁你病,要你命,這個道理有什麼不懂?”
崔玨強迫自己平心靜氣地說:“你與通天教主在人間掀起戰火,我們阻止你們所作所為。咱們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功法。最後誰能奪得這個天下,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申公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一定是我!我要的就是這天下為我所奴役,三界聽從我命令,而你卻總想要尋一個公正平等,可笑可笑!”
崔玨的太陽穴被他氣得突突直跳,可是聽到了申公豹又加了一句:“現下你能護得住陳家大郎,卻護不住溫良,所以你的堅持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實在怒不可遏,掏出勾魂筆,指向申公豹。
申公豹不懼不畏,隻是後退了幾步,笑嘻嘻地看著他,“你的靈力為了牛頭馬麵已經消耗大半,且彆說與我一戰,就算是走出這個道觀,恐怕都很為難!”
崔玨一時的怒火攻心,將勾魂筆甩了出去。
那勾魂筆竟變得一人多高,原本柔軟的筆頭也像鋼絲般堅硬,徑直攻向申公豹的門麵。
可是申公豹毫不畏懼,隻是再後退了幾步,手中拂塵揚起,想要打掉崔玨的勾魂筆。
卻不想,那拂塵竟然被勾在了筆頭之上,根本無法動彈。
申公豹不再淡定,心中慌亂。晚上正是他清修之時,除了這把拂塵,也沒有其他趁手的武器。
現在崔玨在激憤之中武力大增,讓他也是猝不及防。
他趕忙倒退了幾步,怒喝道:“崔元靖,如果你今天傷了我,就會觸犯了天規,以後我看你怎麼在三界立足?!”
崔玨冷笑一聲,“我剛才跟你說了,我願拚儘這一身的功力,與你不死不休!你竟然以為我在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