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和齊贇模樣的通天教主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
申公豹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笑得得意洋洋,“崔府君,我早就知道你會來,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愚蠢,竟然在大白天大搖大擺的闖進來!難道你覺得我們二人會坐視不理,任由你帶走這個女人?”
崔玨似乎也在等著他們,不慌不忙地說:“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你們二位的舉動,也在我的料想之中。隻是我想告訴你們,今夜我定是要帶走陳夫人的!”
申公豹冷笑一聲,“陳夫人?這位夫人到底是陳夫人,還是徐夫人,抑或是齊夫人,現在還不清楚呢!”
劉娟蝶聽到這句話,臉色漲得通紅。儘管過了半生,她的名節也被各種詆毀,可是她心中仍然對這一切耿耿於懷。
崔玨輕蔑地嗤笑一聲,“申公豹,你已得道成仙多年,竟然如此迂腐!就算當年你身為凡人,那時候也是民風淳樸自然,並沒有這些酸儒的說法。而今,你卻用這種話羞辱無辜女子,真不知你這些年的道法修到了哪裡去了?”
申公豹臉色一凜。
這些年他雖被罰到東海之邊去堵海眼,可實際上他多次偷溜到人間,自然了解人間的風土人情,也是知道自程朱理學之後,人間風氣越發腐朽固執,直至今日愈演愈烈。
所以,他才會以這種口吻羞辱劉娟蝶,為的就是讓她心甘情願留在皇宮之中,不再生出逃離之心。
崔玨一語道破他的心思:“申公豹,你以為用此等言語將這位陳夫人的人格貶損,想讓她無言麵對世人,便可乖乖留在皇宮之中,任你們擺布嗎?彆做夢了!我今天勢必要帶走她,讓他們母子團聚,不會讓你們的計劃得逞!”
通天教主聽了半天二人的爭吵,頗感無趣,“崔府君,你要帶走這女子,不外乎是想阻礙我製成混元傘而已。當初你為了照顧魏徴的情誼,將他的妻子轉世上官家的小姐帶走,而今又要帶走這位劉家小姐,看來你是非要與我作對不可了!”
崔玨搖了搖頭,“通天教主,你是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並非針對於某個人,我隻是為了天地正道!”
通天教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崔元靖,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無數遍了!你所謂的正道,並不是我所認為的正道!你要帶走的這個女子,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妃子!請問你這正道是從何而來?我納她為妃,既有父母之命,亦有媒妁之言,這難道不是正道嗎?你對我的婚事橫加乾涉,我倒想問問,這也是你們地府的規矩?”
崔玨被這頓強詞奪理氣笑了,也不廢話,將那方絲帕綁得更緊了一些,帶著劉娟蝶騰空而起,一路飛到皇宮半空。
金吾衛看見這個場景,嚇了一跳,長矛短劍都對準了這二人。
可崔玨畢竟是仙家之人,所以也並沒有在乎他們,隻是越飛越高。
突然之間,他的腰上多了一條拂塵,紮紮實實地捆住了他的腰身。
那是申公豹的拂塵,伸得老長。
申公豹在地上用儘法力,使勁兒往後拽,就想把崔玨和那女子拉回皇宮之中。
劉娟蝶手腕綁在崔玨的手上,她也在空中搖曳,甚是嚇人。
她遇此場景,著實怕得要命,閉緊了眼睛。可是對於孩子的念想,讓她緊握崔玨衣襟不放手;將要脫力之時,她又狠狠地握住了崔玨的手腕。
崔玨看了他一眼,知她求生欲旺盛,也知道這女子真的絕非之前在鑒陽城表現那般的絕情,不願麵對給自己的兒子。
崔玨感念她的舐犢情深,催動法力,讓女子的身軀離自己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