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屏退了左右的宮娥,語氣冷肅地問:“崔玨,你已經知道蔣歆在哪了,還去看過他,是與不是?”
崔玨倒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是!”
玉帝勃然大怒,可是想到眼前這個外甥未必會幫助自己,而那崔玨又是滿肚子心眼,又把這股怒火強行壓了下去。“崔元靖,你倒好意思說!蔣歆可是被楊戩和哪吒親自押解到地府,關押之處也是不為他人所知,你是怎麼知道他在哪裡,你又是怎麼見到他的?你如今這麼說,豈不是要陷楊戩於不忠?”
楊戩聽了他舅舅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又麵無表情地轉了過來。
崔玨知道玉帝的想法,隻是這挑撥離間的手段未免顯得有些太過粗淺。
他行了一個禮,“玉帝容稟!雖然真君和三太子將蔣侯押入不為人知的地方,可是我們這些在地府日久的神官無人不知這天地之間如果能藏住一個道行頗深的神仙,唯有地府陰山之中!
“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隻是思來想去決定碰碰運氣,所以經曆了大熱腦地獄,進入了陰山之心,找到了蔣侯,拿回了這麵審視鏡!”
這話說得其實半真半假。
崔玨這麵審視鏡與蔣歆在地心之中的那麵,原本就是一塊古銅淬煉出來的,並非是同一麵。
隻是崔玨這麵審視鏡被蔣歆賦了法力,所以才有了閱古讀今的能力。
玉帝聽到這話,有些憋屈;想到崔玨竟然為了探尋蔣歆的位置,自己甘願進入大熱腦地獄,心裡有幾分欽佩;可是再一想到地府這兩人竟然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心裡又開始氣憤。
沒等他開口說話,楊戩卻在一旁開口了:“崔元靖,你既然說自己已經進入陰山之心,為什麼不把蔣歆帶出來。卻要上天庭來求助?既然你說地府已經混亂不堪,沒有秩序,把蔣歆帶出來,豈不是更加容易?”
玉帝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這個不受教的外甥,心裡暗暗忖道:這叫什麼話?!我派出兩員大將把蔣歆關進去,崔玨就能把他帶出來,我這玉帝還有什麼臉麵?你在這裡胡出什麼主意?
楊戩太過了解自己的舅舅,連半分眼神都不分給他。
崔玨卻不知道舅甥二人的暗流湧動,隻恭恭敬敬地說道:“蔣侯受罰是玉帝的命令。我去探望蔣侯,隻是因為自己猜測準確,並沒有想違反玉帝旨意的意思。可是,蔣侯如果離開陰山之心,那便是棄玉帝的旨意於不顧,違背天道。蔣侯是不願意這麼做的,隻是告訴我,地府之內有什麼錯亂,儘早向天庭稟報,由天庭為地府撐腰!”
這話說的,也不全然是真的,隻是崔玨願意給玉帝這個麵子而已。
玉帝聽罷,心情大好。他的臉色陰轉多雲,語氣也溫和起來,“元靖,你也莫要擔心,蔣子文脾氣硬得很!我將他關入陰山之心,不過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懂規矩知進退。待他反省過後,自然還是給他放出來的!
“現在,你將通天教主離開碧遊宮的消息帶到天庭,我自然是要重視起來。可恨通天教主竟然變換了那麼多的形象,瞞過了天庭和地府,又為禍人間,這件事不查不行!
“如此,我想地府之內現在也是焦頭爛額,我將派出天庭神官查探此事。至於被張洪……啊不通天教主關押起來的那些神官,你大可以將他們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