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帶著審視鏡走南闖北,恐怕蔣歆在陰山之心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這幾次去天庭,的確是圍繞著懇求玉帝收回對人間的庇佑,或者是曾阿蓉求得恩典,而蔣歆的事情也不過是一筆帶過。
難道是這件事讓蔣歆與我有了嫌隙?!想到這裡,崔玨心中有幾分無奈。
可是轉念一想,蔣歆並不是那等小氣之人,自然知道他們去天庭定是有事情要要逼迫玉皇大帝。如果在那時他對玉帝再咄咄相逼,為蔣歆求情,恐怕也不會有個好結果!
崔玨不再糾結,掏出勾魂筆,將那筆身放得極大,一下子就架在透明的娃娃脖子上。
那娃娃也不害怕,反而是將筆身一把抓在自己的手中,使足了力氣!
崔玨感受到了壓力,不過也沒有放開勾魂筆,而是沉聲問道:“你說你是在鏡中修煉的?可是這鏡子原本是開天辟地之時就留下的,怎麼會任由你就用它來挑撥離間?撒謊汙蔑,你該當何罪?你說自己就是鏡心之神,可有什麼證據?你若再次妖言惑眾,我定不輕饒你!”
那娃娃哈哈大笑,猛的一使力,竟然從勾魂筆的重壓之下跳脫出來。
他告訴崔玨:“你這人現在心中誰也不信,怎麼敢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相信蔣歆?自欺欺人!”
崔玨被他這一句話堵得心口發悶,突然一頭栽倒在陰山腳下,最後隻聽見那娃娃桀桀怪笑!
當崔玨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出現在陰山之心,也就是囚禁蔣歆的地方!
此時蔣歆坐在他的床邊,雖然與鏡中的形象已經十分相似,玄色黑袍罩在他的身上,寬大又不合身,可是他的表情卻一如既往那般淡定從容,一點兒沒有鏡中的焦躁。
崔玨掙紮起身,“蔣侯,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我在陰山之上,那娃娃是什麼人?”說著,他看了蔣歆案頭的審視境,又掏出自己的鏡子交給他,“你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蔣歆接過崔玨手中的鏡子,輕輕撫了撫上麵的灰塵,卻發現了鏡子已經發黑,那些灰塵根本擦拭不掉。
他轉過頭,告訴崔玨:“審視鏡的確能夠煉化出人形,隻不過他們在修道成仙之前,根本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成功過!”
崔玨驚訝,“可是我真的見了一個渾身透明的娃娃,與我爭執幾句,而後我便倒下不省人事,再醒來就是在這裡。這娃娃到底是什麼人?”
“是你的心結,也是你的心魔。”蔣歆語氣淡淡的,“這段時日,你極力阻止三界再次發生戰爭,恨不得一自己猶如當年後土娘娘那般以身化道。可是你也知道,當下的情況有人隨波逐流,有人樂見其成,並非你一個小小判官就能阻止的。你大可不必拿此事為難自己!”
蔣歆的話說得語重心長,可是崔玨卻未必聽得進去我。
蔣歆也知道他的個性,隻能勸道:“你先在我這裡好好睡上一覺,再有什麼事,醒來以後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