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上次從皇宮出來之後,一直下落不明,近些時候才重回公主公主府。可是,他的年紀已經可以開門立戶,所以我們夫妻二人也不好多問,隻能任由他在自己的宅院裡過活,日常送些吃食;他每日去府衙點卯,我們也不能再乾涉他的差事。”
崔玨在聽了駙馬爺的話之後,明白了一些關竅——公主府上下沒有到街上,免了這場劫難;可是唐淵卻因為差事在身,要在街上行走。而京城的蠱惑恐怕就是在街麵上受到的。
崔玨雖然這次穩住了通天教主,可是他必須得知道,他與申公豹是怎麼蠱惑了京城的人,隻有這樣才能預防他下一次的行動!
想到這裡,崔玨再次拱手行禮,向駙馬道謝:“多謝駙馬爺願意據實相告,解了我心中疑惑。”
駙馬爺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說道:“崔院正,我既已將所知道的全盤告訴你了,可否請你施展醫術為小兒救治?”
長公主在他身旁盈盈福身,“阿淵平時最是信任你,現在他身受重傷,想必你也知道內情。我們夫妻二人這些年已經不問朝廷中的事情,也不願多管,隻請崔院正能夠救他一命!畢竟他還年輕,還未成親,若就這樣傷重不治,讓我們夫妻二人白發人送黑發人,情何以堪?”
崔玨看他們夫妻二人言辭懇切,從懷中掏出個紫金葫蘆,遞給長公主,“公主、駙馬,二位莫要擔心!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給世子喂下了保命的金丹。這裡還有兩課,每隔十二時辰便給他喂上一顆,想來三天之後他也該醒了。”
長公主柔聲道謝:“多謝崔院正!”
崔玨回禮,“公主不必如此客氣!”
說話間,公主府的家醫已經回來了,他跟著長公主扶著唐淵的轎輦回到了二門以裡,徒留駙馬爺與崔玨各懷心事。
沉默了一會兒,駙馬爺終於開口了,“崔院正,雖然我與公主不會多問淵兒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這十來年與你走得頗近,而你也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郎中,恐怕身上還背負著其他更多的秘密。如果可以,還請告知我們夫妻二人,也為淵兒早做打算。”
崔玨再次拱手作揖,“我的確不是太醫院院正,隻是我與唐世子交情甚篤,可惜有許多無奈,還請駙馬也原諒,暫時不能跟您交底。還請二位這段時間看住唐世子,不讓他往街上去,或許能躲過這一劫!”
駙馬爺聽崔玨這話說的懇切,雖然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心裡也舒坦了一些。
他歎了一口氣,“淵兒自小便聰明過人,以前還深得皇帝的歡心。可是我們夫妻二人地位尷尬,尤其長公主的身份更是讓陛下忌憚。我們以為我們二人步步退讓,便能換得全家的平安,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崔玨知道,駙馬爺還以為是齊贇忌憚長公主當年得寵,手握兵權,因此對唐淵下手。
但他也不能點破現在金鑾殿上這位“陛下”乃是數萬年前毀天滅地的通天教主,隻得含糊地說道:“駙馬爺不必掛懷此事!唐世子此次受傷與皇家的秘辛無關,乃是天下蒼生需共度的劫難。唐世子心懷大義,這次是他為天下人擋了這一劫。”
駙馬聽得糊裡糊塗,“為天下人擋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