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樣的過程中,他刺痛的左眼也在鏡中開始迅速發生變化,由原本的猩紅色再度轉變,化回黑眸後又開始變成詭異的暗金。那隻暗金色的左眼眼眶裡再度出現血絲,眸子中也開始出現一些看不清晰的影子閃動。
於此同時,他好像從自己的瞳孔深處看到了一道奇怪的人影。
那是什麼東西?!
他猛然一怔,立刻切斷了體內的魔質和封印的魔質聯係,手心用力壓碎了一早準備的魔質鎮靜劑,刺痛感從他手心傳來,眼中的疼痛則迅速消減,身體的其他部分也迅速變得輕鬆可以動彈。
夜深手撐在衛生間的洗漱台做了幾個深呼吸,再抬起頭時自己的雙眸已經變得正常,不再呈現猩紅或者暗金色,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深淵一般,他凝視著鏡子,鏡中的他也在凝視著他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他眼裡還有再度湧出還有痕跡的血,他幾乎都要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等到他深呼吸平複了片刻,下意識又一度湊近了鏡子,確認不再有任何異常後從旁邊的掛架上抽出了醫用棉布,擦了擦自己的眼眶。他觀察了一會發現這次隻是滲血沒有傷口,又拿起毛巾擰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處理好所有事情後他離開衛生間,重新返回了寢室裡。
“至少證明了一件事,修爾沒有說謊,我眼裡不僅有封印,而且很古怪。”
夜深重新靠坐在沙發上時望向了乾淨的天花板,心情卻還未完全平複,他甚至開始思考剛剛自己的那個嘗試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好像僅僅是剛剛自己那個簡單的嘗試舉動,都給他帶來了失控的風險。
魔質不再受自己控製自行行動,充滿了吞噬一切的意願,這樣的事情在魔法學裡是多次強調的失控前兆,如果他這次嘗試要是被高層知道,估計連夜把他架起來關往總部特級隔離病房。
不過夜深對此卻不是特彆擔心,應該說他對於自己魔質失控這件事本身就不擔心,他隱隱約約反倒會覺得那種所謂的“失控”狀態的魔質才是自己所熟悉的。
比起這個,他更在意自己在剛剛的嘗試裡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看到那些封印一樣的東西他並不意外,真正令他覺得詭異的,是他在自己的左眼裡最後看到了一個人形的影子,那個影子似乎是是一個看不見臉的男孩,約莫隻有五六歲,他在鏡中的瞳孔深處衝夜深笑,似乎是知道有誰在看著他。
重要的是他在看見那個影子的一刹那就覺得渾身發涼,有種似乎是刻印在他靈魂裡的膽顫令他不願再多去看那個男孩。
這種感覺令他很是不適,他長這麼大以來恐懼這種情緒是他所有情緒裡最少見的,很少有東西能讓他產生恐懼的感覺,就連總部都重視畏懼的怪物都做不到,但是那個影子一樣的男孩卻隻是在第一眼就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情緒,而且陰影壓在腦海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