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格國似乎是錯估了這次任務的價值,沒有派任何訓練有素的軍部人員或是任何看起來經驗資深的專員來到這裡,也可能是因為這片洞穴之外的異動所以前往這裡的任務隊伍早就被攔截打散,總之不管如何,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隻有三個還未成年的小孩。
雖然他也清楚能夠被庫格國高層挑選來執行這種任務的人即使是小孩也會有自己的特殊之處,但是在他眼裡無論如何特殊都不可能能敵過自己,所以此刻他眼裡自己在這場博弈之中有絕對的勝算。
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自居勝者的氣息根本就不屑於隱瞞,可是這樣的神態一舉一動落到夜深眼裡隻讓他覺得可笑,他冷笑著毫不示弱的出口回諷道:
“看起來你們的組織應該也很缺人手,不然也不會放你這樣的貨色來接手風王的事。”
“真是囂張又讓人火大的話,現在庫格國的年輕人都這麼沒教養麼?”男人對於夜深的嘲諷不以為然,“會出口說大話的家夥我見過很多,但是能夠活到最後的很少。”
夜深看不見對方在麵具下被遮掩的表情,但是他注意到男人這句話音落之後頭部動作短暫停頓了刹那,似乎是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發現了什麼。
“說起來你這張臉...有點眼熟。”
男人忽而出口這麼一句不明不白的話,但是很快卻又兀自小幅度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否認了自己的什麼想法。
夜深沒有錯過他這樣看起來有些異常的細節,但是卻也並未過多去聯想,隻是目光悄然垂落於男人一直測放在身側的手上。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其實並沒有主動出手和他們硬碰硬的打算,之所以慢悠悠的走出來還說了這麼多廢話不過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霍爾娜身下的召喚咒法隻有她那麼一個孩子的魔質來支撐是不可能足夠的,而維持那個陣法的另一部分魔質就來自於眼前的男人,這件事對於夜深這種有著特殊魔質感受能力的人來說是擺在明麵上無法遮掩的秘密,而他沒有動手的原因也一樣。
除了想要從眼前的男人嘴裡套出些許信息以外,他也需要吸引對方的大部分注意為雨曦爭取時間,破除封印的咒法雨曦比他擅長,在男人惱羞成怒做出更加極端瘋狂的選擇之前,他需要給雨曦爭取足夠的時間。
夜深回頭掃望了身後的雨曦和傑斯卡了一眼,後者停留在他身邊不遠處一直留意著霍爾娜的動向,雨曦和傑斯卡刻意沒有與法陣之中的霍爾娜靠的太近,而是狀似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靠在一起。
傑斯卡滿臉憂愁的抓著雨曦的手臂不斷呼喚著霍爾娜這個無人應答的名字,雨曦看起來則似乎想要阻止他繼續靠前走進危險區,而男人察覺不到視線死角裡,雨曦被遮掩的指尖在懸空中書寫著反製的符文。
霍爾娜身周的血色法陣還在如常的運轉,男人也依舊站在幾人不遠處僵持,沒有任何多餘動向的打算,女孩的吟唱聲還在繼續,隻是逐漸變得越來越低,而且原本清晰可辨的女孩聲音中逐漸出現了詭異的輔聲,好像在這片巢穴之中有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與她誦念同一個咒文。
儀式似乎在幾人的僵持之中逐漸走向了尾聲,巢穴之中一直於石壁裡流動的巨大魔質開始源源不斷地沿著那些接連在頂端冰層的晶柱湧向那具巨大的骨架,同時也有部分魔質流湧向那隻從儀式開始之際就一直停留在霍爾娜身上的巨大猩紅色眸子裡。
接著,那些屬於古王的怪物力量開始從血色法陣之中逸散而出,鑽湧進女孩畸變瘦小的軀體,開始侵蝕她身體裡的每一寸血肉。
霍爾娜的神色瞬間就因為血肉的反噬和壓力帶來的巨大痛苦而變得扭曲,可是她還是仍舊跪叩在地上,好像已經沒有氣力再站起,口中的吐詞都開始變得艱難。
這不是召喚術,這根本是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