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深比起一具死去的屍體更需要一張會說話的嘴。
男人知道自己現在所剩不多的魔質很可能無法與能力不清的司徒夜深抗衡,所以他很務實的主動開口:
“你話裡那麼多次提到我的組織,我知道你對我們一定很感興趣,我很樂意向你提及一些關於我們的話題。”
男人不是那種會為所謂的尊嚴和組織秘密而選擇送死的人,他並不介意用自己的話語換取一些延緩的時機。
況且在現在這樣的局麵下久拖對他而言才是好事,時間越久維持逆轉法陣的女孩就越有可能支撐不住,削弱對方實力的同時他自己身的力量卻在恢複,如此他才有機會打開困局。
“我們能夠在你們庫格國那麼嚴密的防護下提前出現在這裡,還能一直完好無損的站在風王的洞穴裡,你不會覺得很有意思嗎?”
“無非隻是些利用了霍爾娜特殊之處的小把戲,現在的風王本身就不完整,你們恐怕早就有能夠影響古王的能力,我對你能夠隨口胡編亂造拖延時間的東西不感興趣。”
司徒夜深沒有順著男人的心思接話,而是冷聲開口斷了他。
“就好像現在風王的蘇醒好像受到了最後一層束縛,而那些束縛來自你們一樣。我確實有感興趣的事,但不需要你說多餘的話,隻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他那麼說著將刀鋒側轉,握刀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接著他低聲開口道:
“你背後的組織勢力是什麼名字,行動計劃的一切又有什麼目的?”
男人聽到他問題響起的一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是很快還是回了聲。
“我們的組織代號為‘弑’...這是你們更喜歡的名字。既然會問這樣的問題說明你還沒有得到庫格國的高級限權,很多有關於我們的事情都被你們所謂的高層掩埋了,這種事情比起問我問他們更有用不是嗎?畢竟我其實也隻是組織裡的小小職員,在我之上還有更多的人有更多的秘密。”
“組織的事情我說不出太多,越是處於組織下端的人能說出的秘密也就越少,甚至有些人連組織的名字都說不出口,因為說出不該說的事會像人肉炸彈那樣暴斃,你們在霍爾娜的幻境裡見過不是嗎?我隻能告訴你我叫猄。”
司徒夜深聞言皺了皺眉頭,他能推斷判斷出對方並非在說謊,可是也實在沒有從對方的話裡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他對麵前這個油嘴滑舌男人的名字並不感興趣。
自稱為猄的男人話裡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反倒是“越是下端的人能說出得越少”這句話,這意味著他想要洞悉知曉這個組織的秘密,就必須得和‘弑’的高層交手。
需要出動墨楚去特殊調查管理,無法查詢到任何相關資料被抹得一乾二淨的組織,保密級彆到底有多高他能感受到,而庫格國的高層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清楚弑的棘手與危險。
本來他還想著從這次的交手中多了解點什麼,但如此一來他想要從眼前男人問出答案的可能性就變得微乎幾乎了。
雖然早對沒那麼容易得到自己想要信息這件事有心裡準備,夜深還是難免有些不快,他輕嘖一聲目光投向了不遠處仍舊在維持著逆轉法陣的雨曦,又掃過站在一邊緊張的傑斯卡與倒在法陣中心停止異化,但是也停止了變回人類的霍爾娜。
他看著那個身體畸變的女孩目光短暫停留了片刻,對於她是否能被拯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隨後他無聲的輕歎一口氣,將手中的軍式短刀抽離了男人頸間幾分,不想再做這樣本無意義的威脅。
而就在他短刀抽離的那一個瞬間,他的身前忽而燃起了挾裹熱浪的熾烈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