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乎意料的轉變太過突然,以至於被鎖定為目標的傑斯卡根本來不及避閃脫離猄的襲擊範圍,維持法陣的雨曦也來不及去阻止猄的襲擊,傑斯卡神色驚恐的看著半邊身體都染著血色的男人帶著猙獰的神色迫近,好像已經聽到了尖銳的風刃切割開血肉的聲音。
此時此刻唯一有機會救下傑斯卡的隻有能夠瞬移的司徒夜深一個,而他如果真的去救傑斯卡,那麼就會正中了猄的下懷。
殺人和救人他隻能選一個。
在這樣的關頭他沒有任何時間猶豫,最終出於本能的做出了選擇。
他的身影從霍爾娜的身側消失,接著又瞬移出現在了猄與傑斯卡的中間,在猄手中的魔質風刃下落的前一刻,他轉身緊緊的抱住了渾身僵硬的傑斯卡。
他握著的那把軍刀抽手回旋與猄揮斬落下的風刃迎擊而上,千鈞一發之際抵去了大部分揮砍下來的魔質氣息與力道,但是猄手裡的那兩把魔質凝成的風刃卻在夜深準備發力回彈之際驀然炸開。
沒能全部回擊的風刃形態炸散消散,飛出幾道仍有餘力的銳利空氣刀鋒,即使是司徒夜深反應迅速的後撤翻滾避躲,抱著傑斯卡的他也沒能躲過所有炸裂開來的刀鋒,幾道無形刀鋒從他的臉頰手臂刮擦而過,而其中有一道卻恰好擊中了他的右肩。
“嘶——”
肩頭血肉被撕裂的痛楚疊加在原本就因古王魔質共鳴而未曾停歇的刺痛之上衝湧而來,讓司徒夜深都不得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夜深!”“司徒夜深!”
雨曦和傑斯卡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帶著同樣的急躁於焦慮,趴在夜深身邊的傑斯卡看向他肩頭那道被空氣利刃割進了近有五六厘米的猙獰血口,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捂住合上那樣的傷口,卻又在即將觸及之前又驟然縮回。
司徒夜深身上被割傷的處處都掛著刺眼的血色,而被他死死護在懷中的傑斯卡在那麼近距離地交鋒之下卻毫發無損。
“你可以不救我的...”傑斯卡咬緊下唇麵色蒼白的哽咽地出聲,奮力撐扶起了打算從地上再撐身站起的司徒夜深,後者對於他這樣的話卻隻是伸手用手背輕貼上了他的嘴邊,讓他止了沒能出口的後話。
“這些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夜深輕聲開口,“就當我是還你當初為我擋下的那一擊。”
傑斯卡心說自己才不需要你還這樣的東西,緊緊握著他的手看著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
那些被空氣刀鋒和地表尖銳處刮擦出來的傷口確實在以肉眼可見的詭異速度恢複,小一點的傷口幾乎是迅速就止住了血流沒有了蹤跡,而稍微大一些的口子也隨著傷口表麵冒出的絲絲白煙而迅速縮小直至愈合。
可是司徒夜深身上並非所有的傷口都那般迅速的恢複消散了痕跡,他肩頭被割裂的那道最大的血色口子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有些猙獰的傷口還是翻露著血肉袒露在他的肩頭,滾燙鮮紅的血液從那個傷口沿流而出,傷口周邊甚至還有什麼封印一般的文圖在血液浸染下閃爍著暗光。
他並不是所有的傷口都能那般被治好。
這樣的念頭在傑斯卡心裡出現,他望著那道猙獰的口子拚了命的想從自己身上那些裝備裡找出能夠醫治的工具,可是他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