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織田柳吉的麵頰,他藍色眸孔深處看不出任何的想法。
街上,人來人往,眾多商場上的投影屏幕播放著各式各樣的廣告,好不熱鬨。
“主公,我們現在回去嗎?”三日月宗近恭敬的走在身後,他的眸孔中閃過一絲冷色,在柳吉轉回頭之際消失的蕩然無存,隻留下一片風平浪靜的水麵般的溫和。
“我想要在逛一逛這個嶄新的世界。”柳吉藍色的眸孔中有些泛著血絲,他輕呼一口氣,輕聲道“抱歉,三日月,這次出征的禦守就由你替我轉交給他們吧。”
三日月宗近垂下眸子,細碎的劉海遮擋了他俊美的容顏,從側麵看去,隻見他的嘴角略微勾了勾,似是有些苦澀。
“那就聽從主上的命令,我先回本丸了。”
隨著各個世界的融合,時政府單獨存在的世界當然也無例外的融合在了新世界之中,如今的本丸亦是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存在著。
“主上您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記得隨時給家裡發定位,我們會來找您的。”三日月的話語極其的柔和,生怕嚇到了織田柳吉似得。
\啊。\柳吉點點頭,他習慣性的想要將雙手收到寬闊的羽織衣袖之中,但發現自己穿的是適體的西服也就做罷了。
目送著三日月走遠,柳吉舒了一口氣,讓他一個人走走吧。
這麼想著柳吉緩緩的邁開步子,發愣的駐足在了商店門前的玻璃旁,玻璃很乾淨,商家看來是每日都有用心的打理,他的模樣在陽光的彌散下照的清楚。
棕紅色的短發蓬鬆的貼在腦袋上,下巴上有一些胡紮,但卻不顯邋遢,一米八的身高也不算太矮。
要是他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是這樣的模樣吧。
“織田先生等一下。”
青年氣喘籲籲的跑道柳吉的麵前,應是跑的有些急促,西服上都出現了一些褶皺。柳吉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收起了自己的思緒,靜靜的目視著這個明顯是追著他出來的青年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衫,以及……青年的眼中帶著一絲忐忑以及懷念?
“我為我們剛才無禮的表示抱歉。”青年輕咳一聲,伸出手。
“握手言和麼?”柳吉見狀輕笑了出來,這倒是個有趣的人。
“沢田綱吉。”
“織田柳吉。”
柳吉朝著青年笑了笑,想要將手收回。
“還有什麼事嗎?”
“衣服,我會派人重新送一件過來。”沢田綱吉睫毛顫動著,不知不覺中他的聲線中竟也帶著些顫音,他緩緩的收回手似乎有些不舍。
“算了,衣服本身不是什麼貴重物,隻是那是我重要的人們所贈與我的生日禮物。”柳吉搖搖頭,拒絕了沢田綱吉,既然認錯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柳吉君的生日禮物麼,那我下次也在生日的時候送柳吉君生日禮物好了。”沢田綱吉眸色發亮,迅速的說道。
柳吉皺皺眉,眼前的人怕是有些太熱情過頭了,正想要出聲拒絕,隻見青年摩挲著雙手手指,帶著些靦腆的意味說道,“柳吉君可以做朋友嗎?我看著柳吉君……覺得如果是柳吉君的話,一定很合的來。”
合得來?又不是搭夥過日子,這是什麼蹩腳的理由?
“你想要和我有所往來是嗎?”柳吉戳破了沢田綱吉的目的,“可和我來往並不會帶來什麼好處的。”
互不相識的人突然熟稔起來,必是帶有目的的,毫無緣由的交朋友,在兩個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之間並不會存在這樣的可能,隻是眼前的這位沢田君有什麼目的呢?
沢田綱吉聞言,先是一喜,在聽到織田柳吉的下一句話後,慌忙擺手搖腦,完全沒了剛才在酒店中氣定神閒,悠哉自得的一方首領的模樣,更像是一隻被主人冤枉了偷吃骨頭的小狗崽。
“我,我覺的織田先生特彆的像我的一位失蹤數年的朋友,看著親切,所以才……要是我的魯莽給您帶來不快,非常抱歉。”
……
倒不是說不快,柳吉愣神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真的很像嗎?”
“啊?”
“我與你的那位故人。”柳吉回想起沢田綱吉在酒店中脫口而出的那個稱呼。
“但我的年紀可做不了你的父親。”說是像,柳吉突然意識到,青年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那青年的父親必然至少要比他年長數歲,他是長的顯老嗎。
“你聽到了呀。”沢田綱吉紅了下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你當時的聲音可不小。”
“他……”沢田綱吉的眼眶泛上了紅意,隨即又扯了個笑容,“和十四年前的他真的很像,但他似乎……我當時太沒用了,似是讓他失望了,後來再也沒見過。”
“沒有哪個父親會因為兒子沒用而狠心離開。”柳吉下意識的說道,但隨即發現自己與沢田綱吉並不熟悉,貿然發表這種觀點似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