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風聽故事,你覺得如何?”reborn勾起唇角,心情甚好。
綱吉歎了口氣,他雖然知道reborn不可能‘一不小心’將墜子甩出窗外,但還是換擋減慢了車速。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綱吉的眼神變的悠遠,明明是注視著前方,但卻又像是看向不知道何處的久遠。從西服內袋中抽出一條手帕遞給reborn,示意reborn擦拭褲腿上還未滲透的水漬。
“那麼久之前的事,讓我從哪裡說起呢?”似是頗為傷腦筋,綱吉微微的皺了皺幾不可見的紋。
雨天不利出行,下落到地麵的水花會濺起沾濕了往來之人的衣衫與褲腳。大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隻有三三兩兩經過或是從對麵過來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忙,畢竟誰都不想在大雨天還暴露在濕淋淋的歪頭。
棕發兒童一手支撐著遮雨的傘,另一隻小手放在衣服口袋之中緊緊的攥著完成購物的零錢,有些神色緊張。
“真的能夠麻煩綱君嗎?”女人半蹲著身子,麵容的溫婉泛著些許黃意,看起來有些病態。
女人微微的側過頭,將輕垂到鼻尖的短發撩到耳際後,窗外的樹木被風刮的搖來晃去,半邊的天空中還有大片的烏雲正慢悠悠的飄蕩著,她站起身走上兩步,拉開落地窗,深深的呼吸,可以感受到些許濕意。
“看樣子快要下雨了,還是媽媽去買吧。”女人輕輕的摸了摸抱著她的小腿,抬頭仰視著她的孩子柔軟的短發,眸中的暖意越發的柔和,抿嘴輕笑。
“不要,媽媽你生病了,隻是去買個醬油的話,我也可以,媽媽就好好休息好了。”孩子的聲音有些奶聲奶氣,但圓滾滾的棕色眸孔倒映的卻是一片堅不可摧的決心。
要是下雨的話,就帶上雨傘好了!他可是能乾的男子漢!
安靜的注視了一會兒兒子難得一見的顧著氣勢,極其可愛的模樣,作為母親的沢田奈奈捂嘴笑了笑“啊啦,綱君真是個可靠的孩子。”
“那就麻煩綱君了。”
自從沢田家光行蹤不明後,家裡麵就隻剩下了沢田綱吉一個男子漢了,要保護好媽媽才行,兒童綱吉想起了在夕陽下與父親擊掌定下的保護好媽媽的誓言,已經在路上越走越膽怯,消耗了一半的膽量與力氣的他,又重新被自己的誓言填滿了身體,頂著風雨,綱吉稚嫩的麵目中透著肅穆,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那是男人對男人的交代!
“嘭!”
一聲巨響,撐著傘正昂首挺胸前往超市的小綱吉被嚇的停下了腳步。
又是幾聲擊打的聲音,玻璃門被裡側重物擊碎,一塊一塊的碎片朝著街道側散落。
“什麼?小鬼麼。”一個戴著笑臉麵具的男人躬著背,一手拿著在小孩綱吉眼中不知為何物的黑漆漆的物品,一手拖著一個滿滿當當的麻袋子,惡聲不屑的切了一聲。
綱吉麵色潔白,下意識的往後一退,一陣吃痛感從腿部傳來,赤紅的液體正隨著淺色的布料滲出,看樣子是被突如其來的碎片給劃傷了。
真可怕。
小孩綱吉腦中突然一片空白,淩亂的閃過醬油,媽媽,好痛幾個詞彙,但身體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正好,把他帶上吧。”又是一個帶著笑臉麵具的男人手上扛著一個粗麻袋從店裡走了出來,看起來麻袋子裡麵裝滿了東西,他的手中握著和另外一個人同樣的黑漆漆的東西,朝著裡麵崩了一聲,巨響後一片尖叫聲此起彼伏,“不許報警!不然我們就弄死這個小鬼。”
“銀行搶劫犯麼。”reborn挑眉,他可不記得沢田綱吉的檔案之中有寫這一回事。
“嗯,但那個時候我並不是很清楚。”綱吉淡淡的說道,現在的他要是再遇見這樣的搶劫犯就能立刻製服了“連銀行的漢字我都還沒有認得。”
兩個搶劫犯是早就做好了圖謀,就等著天時地利人和就大乾一場。
“竟然還有個小鬼在門口,真是天助我也。”壞人們顯然心情不錯,高興的大笑著將幼年綱吉粗暴的扔到了車子,全然不顧棕發兒童慘兮兮的模樣。
有人質在手,警方就不能夠貿然的放開全力追查犯人,這就給兩個搶劫犯製造了更加充足的逃跑時間。
被玻璃碎片劃傷的腿部上課很深,被扔到車上的綱吉先是感到疼痛,後來隻覺以腿部為支點涼意朝著身體散發。
這個時候兒童綱吉終於意識到了,他被綁架了,買不成醬油,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