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如果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擁有天衣無縫的異能的話,必然可以窺見未來的五秒內——阪口安吾取回機槍的瞬間將槍口對準他。
血緣相近的兄弟出現相同的異能力的概率很大,正如織田柳吉所言,他是織田作之助的弟弟,關於這一點的真實性幾乎可以由此完全確定。
“但我想我現在可以將機關槍還給你了。”
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將沉積在木箱中的被子拿出來曬一曬一般,織田柳吉毫不在意之前所預見的畫麵,將手中已經用去大半子彈的機槍極其自然的遞還給了阪口安吾。
“你就這樣子還給我了?”阪口安吾錯愕的接過武器。
“我雖然愚鈍,但將細枝末節中所流露的信息連會貫通一番的話,不難推測出阪口先生剛剛的那番舉動是對我是否擁有天衣無縫的異能的試探。”
“或者說是對我所說的身份的確認。” 織田柳吉淡淡的說道,“異能特務科的工作也真是辛苦呢。”
“抱歉,我們沒有關於柳吉先生您的相關資料,所以對於港口首領所提出的需要見一麵的人保持了疑問的態度。”阪口安吾將機槍遞給走到身旁的安保人員,麵對織田柳吉的打直球也開門見山的說道。
“那現在是確認了嗎?”
“確認了,從樣貌與異能而言,您與織田作之助之間存在某種聯係是肯定的,但我無法判斷您與港口黑手黨之間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究竟是出於怎樣的目的來和我見麵的。”
“無法判斷的話,我也無法幫助你。”織田柳吉淡淡的說道,人與人之間的交際要是可以如剛出生的嬰兒般純潔坦誠那自然是輕鬆的,像是這樣因為彼此的立場而猜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這樣說您不介意嗎?”阪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鏡,如果是和港口黑手黨沒有關係的人,那麼他剛剛的那一番話應該會聽著很刺耳,令人不悅吧。
“並不會,阪口先生你是家兄的朋友,並不是我的朋友,對我而言是一位值得感謝的引路人,在異能特務科工作保持敏感是應該的。”織田柳吉平靜的說道。
“不過,請讓我提一些微不足道的建議。你對我不需要想的太多,畢竟我的生活與工作的主要區域並不是在橫濱,今天晚上我就會回到東京的家中,或許從此以後我們會在家兄的墓地偶爾有所交際,但其他的時候應該不會再見麵了。”
……
似是在思考織田柳吉所提的意見的可行性,阪口安吾朝著織田柳吉微微的頷首。
他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從一個長的像是織田作的人的口中聽到不是朋友這樣的話,理智告訴他無需在意,可是心裡卻還是很難受。
相似的臉,淡漠的神情,明明知道不是同一個人,人類這種生物可還真是奇怪啊。
“等一下!”
倒在大樹底下的芥川龍之介顫顫巍巍的扶著一旁的樹乾站了起來,與他所表現出來的孱弱的纖細的外在不同,他蘇醒的很快,他的眼神凶狠,麵色蒼白,就像是饑腸轆轆的野狗瘋狂的盯上了可以撕咬充饑的食物。
“再和我比一場!”芥川龍之介沙啞著嗓音止不住的咳嗽,“今天我一定要抓到你。”
這樣的家夥,就憑這樣的家夥何德何能讓太宰先生拋棄了他,叛變港口黑手黨。
黑色的衣擺變化出各種各樣的刀刃,可以給人帶來致命傷的形狀,在芥川龍之介再次大喊一聲招式命後,風衣化作的利器如同擁有著生命與情感一般,朝著織田柳吉瘋狂的攻來。
柳吉搖搖頭,目光平靜無波瀾,他從地上撿起了些小石頭子,準確無誤的打落了軌跡可尋的攻擊。
“我說啊,小鬼,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柳吉突然想到了什麼,“徒步嗎?”
“怎麼可能,”芥川不停的攻擊著織田柳吉,沒有多想,就像是在嘲笑考試0分的吊尾車一般嗤笑著說道“這麼遠的路當然是開車過來埋伏著的。”
“這樣啊,你剛剛是說要抓我是嗎?”柳吉淡定的躲避著角度刁鑽的攻擊,朝著芥川龍之介走去,“可你的攻擊看起來倒是像要讓我喪命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