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暢快大笑出聲。
“你……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盛雅琴翻身坐起,咬牙切齒地指著盛建宗大吼:“卓飛平是不是你放進來的,是你,是你找人騙了我銀子。”
前些天有個富商說要訂購大批瑕疵綢緞錦,他們幾乎買空大半個安義府布莊的次品布。
沒曾想到了交貨日期,那位富商竟消失得無情無蹤,無奈之下,卓飛平冒險偷入琉璃閣,而婆子恰巧就在此時闖進來當場撞見。
現在想想,卓飛平能輕鬆進入府邸,背後多半也有盛建宗授意。
“三姐你可彆誣陷弟弟,我哪能縱容野男人進盛府後院為禍,明明就是你膽大包天收買守衛放情夫進來私會。”盛建宗攤手聳肩,吊兒郎當地繼續笑道。
“你撒謊……”
“好了!”盛禺山抬抬下巴,婆子們立即明白,上前捂住盛雅琴的嘴,阻止她又蹦出些駭人之語。
“嗚嗚——嗚嗚——”盛雅琴瞪著盛建宗,雙手拚命朝前抓著。
盛建宗見狀,笑得更加歡暢。
“建宗!”盛禺山沉下眉眼,不知次子為了何事竟設局陷害親姐,但兩人畢竟是親姐弟,他輕聲嗬道:“好了。”
“父親。”盛建宗卻不打算停下,嗖一下站起身來,盛葉舟隻覺身子一歪人已經被帶入父親懷中。
“您是她的父親,可我也是舟兒的父親。”
盛禺山不明所以,但卻沒阻止在盛建宗說下去。
“當年三姐入我房中嚇得舟兒高熱驚厥落下個體弱之症,兒子後來在孩子的手臂內發現幾個青紫掐痕,我想問問三姐,她為何要害我兒。”
“父親母親憐惜三姐喪女之痛對她百般縱容,兒子當時便把此事瞞了下來,沒曾想會因此害得舟兒在鬼門關外走過好多回。”
“每回舟兒生病,您真以為隻是受涼?”盛建宗冷笑反問,如劍眸光射向盛雅琴厲聲問道:“當年你在指甲中抹了毒,對是不對?”
震驚……
包括盛葉舟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得失了語言。
“此毒平日並不會發作,可與甘鬆一融合便能使人高熱不退,你借著孝敬爹娘送來的衣裳是不是全用甘鬆熏過?”
每說一句,盛禺山與柳氏的臉色都慘白一分,再一回想往年孫兒的突然病倒,心中早已相信了九分。
盛葉舟自己也覺得驚悚。
真不能小看內宅婦人的手段,怪不得他那天在廳中看了會兒祖父罵人,轉身就發熱病倒了。
想來是那時接觸到盛雅琴身上的甘鬆……
難怪父親會如此篤定地將他送到醫館,並且之後也不再允許他接近姑母與盛葉林母子。
“我再問你……舟兒不過一個孩子,你究竟為何一而再而三地要致他於死地。”盛建宗厲聲質問,眸中恨意不在隱藏。
盛葉舟看向盛雅琴,想起當年聽到的那句呢喃,心中已能猜出個大概。
“鬆開他。”盛禺山下令,婆子們放開手。
盛雅琴癲狂大笑,顫顫巍巍地杵著地麵站起身來,眸光陰森恐怖地望著盛建宗父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開口時,一個深色荷包忽地飛出直衝盛葉舟麵門:“我就是想讓你早點死,這樣我女兒黃泉路上才有個伴。”
“……”
盛建宗輕輕一擋,甘鬆粉末四散飛開,嚇得盛禺山與柳氏同時飛撲而來,將盛葉舟抱入懷中連忙後退。
廳中頓時亂成一團。
盛建宗臉色劇變,使勁一腳將盛雅琴踹翻在地,想看看兒子情況如何,奈何滿身甘鬆粉,又不敢往前靠近。
吳氏一聲冷嗬:“把人壓住。”說罷趕緊甩著衣裳朝盛葉舟這邊而來。
至於母親符氏,此刻整個人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
“舟兒閉眼。”
丫鬟接連送上好幾盆水,柳氏和吳氏手忙腳亂地用水擦洗著盛葉舟的口鼻。
盛葉舟被搓揉得滿臉冷水,衣襟全然已濕成一片。
“快去請大夫。”盛禺山衝著外麵人吼道。
聽著長輩們驚慌失措的呼喊聲,盛葉舟根本連睜眼的機會都沒有,再次能看清情況之時,人已經被扒乾淨放進了熱水桶中。
洗得乾乾淨淨被塞進被窩後,盛建宗也梳洗完,頂著滿身水汽匆匆趕來。
幾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盛葉舟,生怕他又像往常一般忽然發熱暈倒。
光著個膀子的盛葉舟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吭聲。
此情此景下,還是老實待著比較好,萬一說完大話等會兒又發熱,畢竟[體質改善藥水]有沒有解毒功效……
這個問題有待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