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用飯吧,吃完飯祖父帶你去拜訪好友。”
盛葉舟:“……”
為什麼總聽不到八卦。
***
安義府,東城郊。
章府。
與其他權貴不同,章府建在外城與內城中間的偏僻之地,方圓幾裡處隻有這麼一座宅子。
但宅子占地極廣,從章府門房將盛府一行人迎入大門到看見章文令,整整用了小半個時辰。
府中房屋不多,大部分是大片大片的花草樹木。
行走在府中,猶如進入了植物園,各種珍惜名貴的花草錯落有致,樹木也像按照某種圖案特意排列。
雖然盛葉舟不懂風水學,但通過對花圃形狀推斷,應該是按照陰陽太極圖來種植的。
作為司天監的唯一掌權人,章文令並不需要上朝,隻有特殊之事時方才會入宮。
加之此人深居簡出,從不參與各種宴會,隻要國家風調雨順,有時一年到頭都難以見到此人一回。
對於這位長輩,盛葉舟也隻是隻聽其名未見其人。
說起來還真應該感謝章爺爺將他送回了祖宅,留在安義府恐怕是早見不到兩歲之後的日頭。
終於,領路仆從擦著額頭的汗停下。
“主人就在亭中,盛老太爺您請。”
走到這,他便不能再前進,朝眾人拱手告罪後,退到院門外候著去了。
盛禺山好似早習以為常,牽著盛葉舟的手身後跟著個盛建宗,三人跨入院門。
“哇!” 紈絝老爹搶先發出聲讚歎,緊接著便見他捏著下巴,上下左右打量,口中還念念有詞:“等我回府也建個耍耍。”
推開院門一腳便踏入棧橋,麵積至少上千平的荷塘一眼望不到頭,符府的賞荷宴遇上這片荷塘簡直不值一提。
棧橋彎彎曲曲通向湖中間,棧橋兩邊各矗立著座足有三層的屋子。
北邊青瓦白牆,南邊黑外紅牆。
章文令負手立在北邊屋子第三層之中,遙遙朝著盛府幾人招了招手。
盛葉舟走到一半頓時驚覺,這座湖竟然也是按照太極圖所建造。
兩處屋子與棧橋都不相連,到了麵前後還需坐小舟進入。
“禺山兄。”
三人剛走到廊下,章文令恰巧迎了下來,身後還跟著個少女,緊隨其後的中年人則是牽著個男孩。
“文令。”盛禺山神色激動。
兩人年少相識,互相陪伴多年,自盛禺山回祖宅之後有兩年未見,如今一見,紛紛有些唏噓對方變老許多。
“這是我長子章則和孫兒孫女。”
中年人盛禺山認識,是章文令長子。
前些年一直外放,今年升任回安義府,身邊的兩個孩子自然就是從出生起就未見過的孫兒孫女。
“好孩子,長得和文令年輕時頗為相像。”盛禺山捋須大笑。
大的女孩名叫張雪瑩看年歲應該十來歲了,一襲鵝黃色紗裙身姿曼妙,鵝蛋臉上略施薄黛,笑起來眸子亮晶晶的,讓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意。
小男孩張澤豐個頭和盛葉舟差不多,就是有些瘦,稀稀拉拉的黃色頭發毫無光澤,看上去有些病懨懨的。
兩位長者一通寒暄後攜手進入一樓。
盛葉舟又轉頭多看了小男孩兩眼,對方回以個笑容,就是剛翹起唇角就立刻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嗽使得他漲紅了臉,麵上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
章則臉色大變,又是拍背又是接過女兒端來的湯藥吹涼,但看幾人動作,好像都已習慣。
章文令滿臉愁容,神色有些愁苦。
“這孩子自去年受寒之後,咳嗽就一直沒停過。”章文令歎息,也有些迷惑:“我曾給這孩子算過兩卦,一卦乃福壽綿長之相,而另一卦則完全相反,卻不知從中出了何差錯。”
如此相反的命數,章文令隻在一人身上見過。
想到此,他忽地眼前一亮,眸光看向盛葉舟,有些驚喜地問道:“前些日子聽你說舟兒體內之毒全清了?”
“正是。”盛禺山抬手捏了捏盛葉舟的耳垂,猶豫半晌之後朝屋內伸了伸手笑道:“我們進去說。”
意思在明顯不過,兩人走進屋裡。
盛葉舟剛抬手摸摸有些發燙的耳垂,就聽盛建宗湊到耳邊輕聲地說道:“父親打算將神藥之事告知章伯父,舟兒你可還尋得到那位老神仙,若是能有法子尋到,咱們就幫幫忙。”
章則父女一門心思都撲在咳得脖頸青筋暴起的章澤豐身上,並未注意到盛建宗說的話。
盛葉舟點頭,而後兩步上前幫章澤豐順氣。
“謝謝葉舟哥。”章澤豐氣喘籲籲地致謝,青紫嘴唇使得他更顯憔悴,那一抹笑容比哭還難看。
救命之恩,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