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盛葉翰神色複雜,似是有些難以啟齒,隻是用雙咕嚕嚕的眸子打量著盛葉舟。
“大男人說話怎磨磨蹭蹭的,怕甚,有我在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廖飛羽拍著胸口保證。
盛葉翰眨眼,故意縮了縮肩膀:“我怕那柳方銘對我五哥……”
“……”
要論長相,三人中隻有盛葉舟最為出色,盛葉翰對自己和廖飛羽很放心,卻不得不擔心兄長的安危。
盛葉舟:“……”
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
七日後,柳府。
濱州知府夫人壽宴,濱州城內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都前來赴宴,一大早彆院門口就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幾人不忙著上門,各自在院中磨蹭到日上三竿,這才慢吞吞地出門。
門口,兩個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立在門口,笑臉相迎眾位前來道賀的賓客。
盛葉舟幾人的出現並未引起多大注意,直到他遞上請柬,管家神色一變,疾步走到中年男子麵前,低語了幾句。
中年男子微微挑眉,笑著迎上。
“原來是盛府五少爺六少爺和國舅府的三少爺。”
柳勳,出人意料地長著張俊秀斯文的臉,聲音溫和,笑容使人如沐春風。
盛葉舟笑著拱手。
“柳大人好。”
“五少爺客氣,盛太傅近年身子可好,當年我曾在翰林院聽過太傅講學,收獲頗深啊!”
“祖父經常提起大人當年狀元遊街時的狀況,我等解敬佩不已。”
“太傅過獎了過獎了。”
盛葉舟短短幾句,極大滿足了柳勳的虛榮心,當年萬人空巷看狀元遊街他每每醉酒便會與旁人吹噓。
沒想到竟能從小輩們口中說出,這讓柳勳心裡對盛葉舟倒多了幾分親近。
“方銘,帶幾位少爺進府稍作休息,晚宴一會便開始。”
柳勳話落,門前陰影下走出來個臉色蒼白,身形高量的年輕男子。
容貌還算清秀,就是一雙眸子暗沉沉的,與之一對視廖飛羽就冷得打了個擺子。
從眼底散發出的冷漠讓人望而生畏。
但現在這雙眸子盯著盛葉舟,看不懂的光芒從眼底一閃而過,讓人瞬間汗毛倒立心裡更是不舒服。
“盛五少。”柳方銘拱手,眸光似是盯在盛葉舟臉頰之上。
但盛葉舟好像根本沒看見,笑得和煦而又淡然。
“柳大少。”
柳家父子倆都長了張帶欺騙性的臉,若不是柳方銘不懷好意的眸光太過□□,也是張清秀斯文的臉。
但就是這樣兩張臉,卻做出了許多喪儘天良之事。
可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盛弟隨我來。”朝盛葉舟見禮後,柳方銘好好似沒瞧見廖飛羽兩人,笑著請人進府。
稱呼一躍從盛五少變成了盛弟。
廖飛羽震驚惡寒。
盛葉翰調侃兄長臉長得好看,眼下真被柳方銘盯上,心裡焦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一熱,幾步跨上前去摟住盛葉舟的胳膊,硬生生擠進兩人之中。
廖飛羽也覺不妙,慢幾步上前挽住另一隻胳膊,兩人將盛葉舟夾在中間,完全杜絕了柳方銘的靠近。
柳方銘被擠開,沉下臉明晃晃地擺出個不愉之色。
但眼下眾多雙眼睛看著,他也不好由著性子發作,勉強擠出個笑意來後冷著臉引幾人入偏廳。
宴席中人眾多,盛葉舟幾人年輕輕又沒自報家門,入偏廳中坐下許久都沒人來搭話。
這倒是讓幾人樂得清閒,順勢聊了幾句。
但也是幾句而已,沒過多久就有小廝來請盛葉舟入後院喝茶,邀請他的便是柳方銘。
廖飛羽搶先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並且故意太高聲音調侃盛葉舟未婚妻還在安義府等他會去成親。
廳中許多道眸光齊聚盛葉舟身上。
濱州誰不知柳方銘有龍陽之好,但今日邀的可是客人府中子弟,就算不知是誰家子孫,但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這讓凡是家中有子孫心中都不由擔心起自家孩子。
小廝悻悻而去。
盛葉舟瞟見廳中有個管事模樣的男子鐵青著臉急匆匆離開,想必是將今日之事稟報給柳勳去了。
半盞茶後,柳方銘的小廝又再次來到前廳。
臉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剛一張口就因疼痛“嘶”了聲。
“盛五少,我家少爺請您去後院喝茶,他特意為您準備了上好的遷清春前茶。”小廝帶著哭腔地拱手。
廳中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盛葉舟輕歎一聲,起身朝那小廝拱了拱手:“勞請帶路吧。”
這一趟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