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葉翰扶著他向柳勳告辭。
“今日銘兒突感風寒,未能與盛五少把酒言歡,他日我定讓銘兒上門賠罪。”柳勳笑眯眯地告罪。
盛葉舟大著舌頭,笑著答應下來。
“我與柳兄一見
如故,他日定要好好喝一場。()”
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意味不明的話,柳勳派人將盛葉舟幾人送到了家門口。
趔趔趄趄穿過垂花門,盛風突然出現。
“五少爺,柳家派出的暗衛已經回府了。”
盛葉舟直起身子,眸光冷凝,扯出個淡淡笑意。
“去書房說話吧。”
“五哥!你沒醉酒?”盛葉舟被兄長精湛的演技所騙,從頭到尾都真以為他喝醉了。
盛葉舟笑著抬起手輕拍了下盛葉翰的腦門:“連你都騙不過,又如何騙得過柳勳。”
“在閣樓裡究竟發生了何事?”廖飛羽迫不及待追問。
“都是些肮臟之物,不知道也罷。”
盛葉舟擺手。
書房門合上,眾人落座。
“五少爺,這是剛送到的書信。”
“袁州送來的?”
“陸少爺一封,韓世子也有封。”
陸齊銘的親筆信,邊緣用蜂蠟仔細封了遍,盛葉舟用小刀劃開蜂蠟,又問。
“我讓你們查的裁縫鋪可查到何異常?”
“裁縫鋪生意冷清,掌櫃會接些修改衣裳的活計,鋪子平日裡關門很早,並無何異常。”
“改衣裳的生意可好?”
“隻有兩個人進鋪改衣裳。”
“年紀多大,是男是女。”
盛風被問住,好在暗衛監視之時都習慣事無巨細的記錄在冊子上。
盛葉舟一問,他立即翻出小冊子。
“昨日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前日……”
隨著盛風一條條念出來,廖飛羽當即就從中聽出不對之處。
“怎全是男子,一個女子都沒有。”
何止如此,這七日裡總共有十五人進入才普通改衣裳,十五人中竟有十人是重複的。
“如果我所猜沒錯……這些人便是柳家賣五石散的賣家。”
“你是說,那間裁縫鋪就是藏匿五石散的地方。”廖飛羽說。
盛葉舟點頭。
而後掃過的信直接遞給廖飛羽。
信的內容很簡單。
許校尉知曉後,決心在此事中插上一腳。
但有個條件。
揪出軍中毒瘤的同時他會借機肅清軍中異己,清除那些堅定支持羅校尉的部下。
若我們要與他合作,絕不可在此事上多作質疑。
另外,韓長風送去的信已收到,對方提出的條件許茂也應下了。
韓長風要得是許茂對孩子的支持。
而許茂要太子對他坐上將軍之位的支持。
雙方一拍即合,許茂投誠太子的書信已送往東宮之中。
至於韓長風的信,信裡則是拜托了盛葉舟的一件事。
“韓世子還真是相信我。”盛葉舟輕笑。
再未確信柳家與五石散之事有
() 直接關聯之前,韓長風都不可輕舉妄動。
東宮有半點風吹草動都將立即傳到柳家背後那人耳裡。
比起柳勳……背後的主謀才是太子的主要目的。
他們不能動,偵查情況的事就落在盛葉舟身上,而且對方明顯知曉盛府暗衛就在濱州內。
當然,韓長風也沒忘了許下好處。
太子舉薦。
短短四個字,怕是天下讀書人擠破頭都想求到的恩典。
一但有太子舉薦,春闈之時考卷可直接跳過閱卷官送往學政書案之上。
而有了太子之名。
就算再無文采,春闈上榜也是榜上釘釘。
“這個誘惑還真大。”盛葉舟輕笑,隨即直接提筆回信。
信的內容更加簡單。
——我應下此事。
太子就算不舉薦,為陸齊銘盛葉舟也會去做。
“那接下來咱們該如何做?”
看完信,廖飛羽心中很是複雜。
每個人都有目的,明明是為名除害的事,到頭來竟變成了一場利益交換。
但他深知事已至此,他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盛葉舟揉了揉酸痛的肩,笑道:“今夜我喝酒受寒,臥病不起。”
“我明天就去幫五哥請大夫。”盛葉翰立即會意。
“還是我弟弟聰慧。”盛葉舟笑,而後目光落到廖飛羽身上:“你可彆擺著張躍躍欲試的臉,彆人一看咱們就得露餡。”
“我又不是傻子,沒事齜牙傻樂甚!”廖飛羽不服氣。
“你們繼續監視那間裁縫鋪,再分派人去跟蹤那些改衣裳的人,看看他們究竟是如何將五石散送出濱州的……”
“至於你……”盛葉舟看向盛風,突然問道:“若是讓你潛進柳府,你有多少把握不會被人發現?”
“九成!”盛風立即回道。
“那過幾日你便去柳府走一趟……”
他倒要看看,那座閣樓裡究竟藏了多少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