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柳府父子被抓而查出了條販賣五石散的路。
皇帝龍顏大怒,令太子徹查與五石散相關的所有人員,一經查出全部重罰。
早先爆出吸食五石散的盛葉鈺與韓長風因此逃過一劫。
安義府內每日都有新的勳貴子弟被抓入大牢。
在此期間,各府都處於從未有過的安靜祥和之中,府中子弟儘數待在家中。
盛府長輩因此事也不由唉聲歎氣了好幾回。
原因不為其他。
盛葉舟定親時剛查出五石散的事,導致定親禮就非常低調。
現如今到了成親,依舊還是因五石散之事。
兩家商議之後決定隻邀親朋好友,接親展示嫁妝等都不得不取消。
就這,兩府長輩還擔心過於招搖怕惹怒了正在氣頭上的皇帝。
九月十五日。天兒陰沉沉的。
盛府內外悄悄掛起紅綢,闔府上下都為今日盛葉舟的親事忙碌起來。
原本該最為忙碌的新郎盛葉舟倒像是個無事人般坐在啟安院中發呆。
在儀式上無法大張旗鼓,柳氏就將注意力用在了其他上。
例如盛葉舟所穿的喜服金冠。
三層大紅色綢衣層層疊疊的,盛夏九月的天氣穿這麼些衣裳,熱得盛葉舟額頭細汗就麼停過。
金冠壓得頸子發酸,耳旁還要忍受廖飛羽和盛葉翰的雙重聒噪。
兩人剛從安國公府而來。
“你知道你嶽父有多恨柳勳父子毀了寶貝女兒的婚事。”廖飛羽抱著兒子,說得眉飛色舞,噴了孩子一臉口水。
“若是柳勳父子在宋世子麵前,肯定會一件砍了那對父子。”盛葉翰道。
“大喜之日,說甚砍不砍的。”廖飛羽吼。
盛葉舟生怕廖飛羽再噴下去孩子要被口水給淹了,伸手將孩子抱到自己懷中笑眯眯地逗弄著。
“蔡楊怎麼還沒到?”
一空出手,廖飛羽就抓耳撓腮地坐不安定,朝院外東張西望半晌。
“今日學院甲班月考,蔡楊兄長要考完才可趕來,那時估摸著宴席都該開了。”盛葉翰撿了顆花生丟進嘴裡嚼吧嚼吧。
盛葉舟眼神一沉,抬手按住吊兒郎當的弟弟。
“同為甲班學子,為何你今日沒去書院?”
盛葉翰:“……”
猛然一驚嚇,盛葉舟差點花生嗆得喘不上來氣。
好不容易喘勻氣息,忙不跌擺手打起哈哈來,那珠子轉得都快趕上舞獅的繡球了。
“五哥,這是爹讓我交給你的。”
說罷,迫不及待從懷裡扯出本冊子,燙手似的連忙丟給盛葉舟。
如今這房中就他一個未成親,盛葉舟剛接過冊子就竄起來朝外奔去,臊得整張臉都紅了。
雖盛建宗交代過不要隨意打開,他還是好奇地瞟了兩眼。
糟糕……
忘記交代兄長無人之時再再打開。
望著弟弟逃也似的跑遠,盛葉舟好奇地挑開冊子封麵,而後一瞬間可疑的紅色悄悄從耳根爬上了臉頰。
“五哥……”
盛葉翰哪還敢停留,連忙轉身飛奔而去,甚至步子邁得更加快了些。
“哈哈……哈哈……”
廖飛羽樂得哈哈大笑,邊笑還邊去捂著好奇不已伸手去扒拉冊子的長子。
這盛府之人還有意思,火圖竟傳得理直氣壯。
想當年他成親時,父親夜裡親自送來,羞於開口還專門寫了張紙一起夾起火圖中。
現在可好,大白青天的盛葉舟就要被迫觀賞火圖了。
盛葉舟惱怒地瞪了眼好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冊子往軟塌的小幾上一丟。
在前世那個信息爆炸的年代,兩性教育可比現直觀得多。
就他剛瞟那一眼,人體結構畫得明顯就不對。
饒是如此,也不妨礙盛葉舟臉上熱意翻湧。
這一世直接省略了談戀愛的步驟,從定親到成親他老攏共就見過新娘子幾麵。
出門遊學之時,宋依清會在廖飛羽家眷書信中夾封書信帶給他。
但兩人之間書信來往無非都是說些所見趣事,宋依清偶爾也會分享些在府中所學。
想到這,他眸光朝新房牆壁上瞟去。
那裡掛著把鑲嵌滿七彩寶石的長劍,盛葉舟隻記得那時還想把此劍送給老師。
盛葉舟遊學回到安義府沒幾日,這把劍從安國公府送到盛府。
煥然一新的長劍鋒利無比,劍柄之上還掛了個紅色長穗。
聽送來的丫鬟說,這穗子是宋依清親手所做,算是提前送來的嫁妝之一。
兩人因長劍第一此說了許多的話。
如今看來,這把長劍要成為二人的定情信物了。
“你小子有福氣,不知道如今安義府有多少人家羨慕你能取到安國公府嫡女呢。”廖飛羽順勢調侃。
彆看安義府內現如今到處安靜可聞。
私下裡各家少不得悄悄辦些小宴會邀請各家關係好的府邸入府閒聊。
夫人每每去了回府都要與他說起夫人們私下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