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環距離星球地麵超過兩千公裡,受球心引力的影響已經不大,加之缺乏大氣層的包裹防護,地麵的生態環境呈現出一派貧瘠荒蕪的麵貌。
滿地皆是嚴重風化的乾燥塵土,部分區域已經開始沙化。
地表溫度超過40攝氏度,空氣裡滾滾熱浪伴著漫天昏黃的塵土,曝露在外的皮膚乾得感覺快要裂開了。
在這炎熱天氣的烘烤下,眾人光是坐著就汗水漣漣地往下滴,幸好安東尼是A級冰係異能,弄個綿綿冰什麼的管飽。
幾個人狼吞虎咽般吃完香氣四溢的烤鴨,立即按照原定計劃,由漢斯先行一步回到洞口整理沙幣。
剩下的人圍成一圈坐在一起,一邊吃著安東尼製作的冰品,一邊開始討論具體如何對付那些“沙雕”。
“沙雕性喜群居,數量眾多,而且它們爪牙鋒利,鳥喙又硬又長,擅長空襲、撕咬,馬丁不在,我們要千萬注意不能被沙雕近身。”
安東尼邊說,邊按了下手環上的按鈕,一張如A4紙大小的全息光影屏幕立即在半空呈現出來。
屏幕上顯現的,正是天空之環的地形圖。
他看似隨意地指著右下角的一處,地圖漸漸放大,上麵還有個三角形的圖標似乎是他們所處在的位置。
安東尼滑動了一下畫麵,很有指揮官的架勢,繼續道:“這次我們的任務目標就是這裡。據說這裡大概有10隻左右。數量不多,體型也不是最大的,隻要剿滅了這一處的鳥巢,我們就能減免兩個月的刑期了。”
講道理,你叔叔是監獄長,就算服刑你也不會苦到哪裡去吧?
唐辛一臉汗顏,心裡吐槽著,懟是不敢直接懟的,吐槽是忍不住的。
她總覺得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
克恩立即提出作戰計劃:“沙雕的體型挺大的,我們還是利用陷阱,把他們一網打儘!”
大衛:“什麼樣的陷阱?”
克恩似乎等的就是這麼一句,隻見他自傲地拿出一支電容筆,趴下身子開始在鬆軟的沙地畫了起來,一邊塗鴉一邊開始解釋:“就這樣,我們先弄個大籠子,然後在裡麵放上天晶石,沙雕們肯定會被天晶石吸引,這樣就不知不覺的鑽到籠子裡了,我們到時候看準時機,‘啪’的一下把籠門關上,就大功告成了!”
唐辛張著嘴,一塊綿綿冰含在嘴裡慢慢地融化開來。
且不說這計劃光聽起來就很弱智,很實際的問題就是……你得做個多大多結實的籠子,才能把那些沙雕都裝進去啊?
然,克恩畢竟是小王子,一般人對他的皇室身份還是要給予一定的尊重,唐辛自然不會去嘲諷他了,隻能儘量用平緩的語氣,針對他的計劃提出問題:“那,我們要那什麼來做籠子呢?就算它真的智商低到自己跑進籠子裡,之後我們怎麼運回去?是抓活的還是死的?”
克恩眨著眼睛,抓著唐辛的手就開始賣萌:“是沒有材料,不過,辛迪你可以變出來嘛!記得籠子要結實點,材料至少是鈦合金的!”
頓了頓又說道:“嗯,至於是活的還是死的好像沒有這個要求呢,但是一般能帶回去活的肯定更好一些吧?”
好吧……
看著被擦了一手的油,唐辛無奈地點點頭,偷偷瞄了眼其他幾人,他們均是盯著地圖連連點頭,滿臉的敬佩仰慕之色,仿佛那是一個曠古絕今的偉大軍事計劃似的,就連一直懟克恩懟成習慣的安東尼也奇跡般的同樣給予了高度的讚賞。
他們誇讚克恩的時候好像哄小孩,唐辛不由地擔心起來小王子會不會被他們這樣給養廢了。
雖然好像廢不廢關係都不大。
就這樣,在沒有人反駁的情況下,大家迅速製訂好了計劃,接下來隻等唐辛技能冷卻時間結束,就可以實施了。
為了能讓她更好的發揮能力,克恩大筆一揮,又開始在沙地上展現他繪畫方麵令人驚豔的“才華”。
唐辛十分無語地看著沙地上驚世駭俗的簡筆畫:經典的火柴人風格,線條歪歪扭扭地糾纏在一起,旁邊還有文字寫滿的標注,說句不客氣的,普通幼兒園小朋友的水平可能都比他強。
“大概就是長這樣子!”克恩畫完之後,盯著欣賞了半天,自信滿滿地說道。
大衛發出了致命的疑問:“這麼瘦嗎,看起來不太好吃的亞子。”
唐辛一臉黑線:這畫的什麼玩意啊!就算是說成麻雀,也沒人會反對吧!
原本唐辛還想著能不能上網查一下關於“沙雕”的資料,用越野車上的筆記本試了下,才發現這裡沒有廣域網,隻能連接到監獄的局域網。
她琢磨了下,立即明白了。
天空之環雖然處於衛星的覆蓋範圍,但這裡大片區域都是沒有人跡的不毛之地,平時也沒人會跑來,根本沒有必要實施網絡覆蓋。
至於監獄那邊,應當會有專用網絡接入。
這裡隻能使用局域網的話,便不可能借助搜索工具查找“沙雕”資料,隻能查找到一些監獄內部的共享資料。
結果也隻有寥寥幾筆的文字刻畫,和克恩的文字標注還真是相差不多。
製訂計劃所用的時間比想象的快上許多,大家便想著加快進度。想到礦洞裡還有不少沙幣,漢斯一個人整理起來顯然太慢,他們一合計便打算先去把這些沙幣帶回去上繳,隨後再來處理那些沙雕。
一隊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朝著洞穴方向剛沒走幾步,便看到漢斯已經折返回來。
看他臉上眉頭鎖緊,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立時讓人感到有些不妙,洞穴裡怕是出了什麼意外情況。
果不其然,漢斯麵色沉重,看似不經意地往唐辛身上瞄了瞄,隨即轉向克恩,疑惑道:“屍體不在,沙幣也沒有看到。”
他的眼神和口氣,聽起來都有些是在質疑唐辛私藏的味道。
雖然被人懷疑很不好受,但唐辛保持鎮定,不疾不徐地反問道:“從時間來說,你能確定不是一起消失的嗎?”
漢斯的解釋有些模棱兩可:“沙蟲一旦死亡後便會沙化,如果取出它體內的沙幣,它沙化得會更快,但是你之前說你沒有拿那些沙幣的話,屍體理應是不會那麼快消失的。不過,也不一定,時間上麵還真有點懸。”
安東尼帶著質問的目光看向唐辛,語氣堅定:“會不會被其他人撿走了?”
“我不知道啊……”
唐辛想到“該隱”。這還真不能百分百肯定“該隱”是不是回去把那些沙幣撿了。
但之前看他神智不清、似乎連自己是誰不清楚的樣子,唐辛就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則細思極恐。
他會不會是一直假裝著蒙騙自己,又或者……
“對了,你們見過蓋茲卡,知道他長啥樣嗎?”
“見過啊。你乾嘛突然問這個。”
“那有沒有照片之類?”
安東尼很是激動,像是踩到了他的尾巴似的:“當然沒有!我收藏一個男Alpha的照片乾嘛!!”
好吧,想想也是。
原本想和照片對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他,但眼下一時間也找不到照片。
克恩手上拿著筆久久未放下,好心又好奇道:“雖然不知道你為啥突然問這個,不過沒關係。我畫給你看吧!”
顯然剛才的創作還沒能讓他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