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唐辛肯定會認為荷娜是在開玩笑。
可這時荷娜緩緩收起了笑容,臉上寫滿了“認真”兩個字。
唐辛心中一凜,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荷娜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荷娜,你是開玩笑的吧?既然你逃獄出來,我們就一起回去好了。你告訴我要去哪裡,我送你一程,怎麼樣?”
“我可不像你,我無家可歸。如果可以的話,我挺想去適合居住的其他的星球,可惜啊。”荷娜玩弄著自己的秀發,臉上有些落寞,說不出是悲傷還是無奈,“我的出生,我沒有辦法自己選擇。”
唐辛聽著聽著,就覺得她前言不搭後語,精神兮兮的。
雖然之前她與荷娜接觸時就覺得她的想法有時候過於偏激,但沒想到她可能真的“有病”。
唐辛感到頭疼,怕是碰上了一個中二病時期的經典案例。
如何對待一個精神病人呢?
自然是順著她的話說比較好。
確切的說,應該是要充分地理解、尊重精神病人,儘可能滿足或解決她的要求,對於實在無法滿足的應當進行充分耐心的解釋。
可問題是,她身後的四個男Alpha可是虎視眈眈地一直盯著自己呢!
唐辛就怕自己還沒來得及求救,就被他們給直接被打暈了,然後克恩他們就像葫蘆娃救爺爺似的,一個個來找她,再被一個個製服,逐個擊破。
為今之計,隻有先穩住荷娜。
隻要能夠說服她,其他人都好辦。
他們一看就是唯荷娜的話是從的。
“任何人都沒有選擇自己出生的權利啊,但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啊!”唐辛開始猛灌雞湯,試圖安撫住荷娜。
荷娜能無聲無息地帶著人坐在這裡,她肯定不簡單啊。
如果正麵衝突起來,唐辛覺得自己還真的什麼把握能製住她。
唐辛為了更加有說服力,握住了荷娜的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對方,懇切的說道:“荷娜,你不用在意自己的出生,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是無家可歸的人,但是你隻要找到同伴,那就是你心心相惜的同伴,自然會成為你心靈的歸宿。”
荷娜愣了愣,眼神一瞬間從迷茫恢複清澈,有如碧海藍天般透亮,“你……說得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那你,願意成為我的同伴嗎?”
說著,一把牢牢抓住唐辛的手臂。
唐辛掙脫不開,隻得先穩住她,任由她抓著。
荷娜口中所說的“同伴”,自然不可能像字麵上說的那麼簡單。
這一點,唐辛在監獄的澡堂裡就已經非常深刻地知道了。
荷娜此時再度發起靈魂拷問,她覺得無比頭疼,都不知道該什麼接。
眼下的形勢,比起澡堂裡,顯然更為險惡。
他們可是在數萬米的高空之上啊!
萬一荷娜發起瘋來,所有人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性,都得跟著陪葬!
唐辛真不知道荷娜經曆過什麼,口味如此之重,重到讓她都有些無語了。
可是麵對這位精神病人,唐辛還不能撂挑子,隻能硬著頭皮,語重心長地繼續開導道:“荷娜,你為什麼要在意那些形式呢,真正的朋友是在相處過程通過相互的理解慢慢發展而成的,無需這些多餘繁雜的儀式。反之亦然,如果缺乏心靈的共鳴,即使兩人之間有過那樣的儀式,也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是真正的同伴啊。”
荷娜有些觸動,隨即問道:“可是,儀式不就是為了通向心靈的窗戶嗎?”
“荷娜,你真的那麼認為嗎,如果你自己緊閉著門窗,你怎麼指望彆人看到你的心靈深處呢,難道要彆人撬你的門窗不成?”
荷娜聽了一席話,低著頭若有所思。
唐辛發誓,她從來沒有對著一個人說過那麼多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心靈雞湯。
可能是因為現代人心靈雞湯喝多了,更喜歡一些毒雞湯了。
隻是對於荷娜這樣明顯迷失了自我的青少年,還是多點正能量引導她比較好,不然很可能在黑化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隔了許久,荷娜抬起頭看向唐辛。
此時,她的神情漸漸柔和平靜了許多,顯然唐辛給她送上的滿滿一鍋雞湯起了一定的作用。
可偏偏這時候,她身後的背景板男Alpha一號竟然突然擺脫了背景板的身份,非常不合時宜地開口說話了。
“老大,我怎麼覺得她是在忽悠您呢,不信你問問她要是一起去另一個世界,她願不願意一起?而我們才是您真正的同伴啊,無論您去哪裡,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看著這個男Alpha一臉狗腿的惡心模樣,唐辛頓時一頭黑線: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老大叫你吃屎,難道你還真吃啊!
她正思慮著該如何作答,,另一個男Alpha俯下身,湊到荷娜的耳邊,低語道:“老大,彆忘了我們的目的。”
他的聲音如同喪鐘般,一下又將荷娜重新拉進了泥潭。
荷娜立時警醒,朝著這位男Alpha讚同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唐辛,笑意盈然。
“辛迪,你這張嘴甚是討我歡喜,我很想占為己有,我就破例再給你一次機會吧。你可以選擇丟下你現在的隊友,跟我走,或者,你和你的隊友一起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