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要安室透說,他倒不覺得麵前這個青年跟剛才那個是同一個人。
雖然容貌可以看出是一模一樣,但現在的這個明顯壓抑不少。
不,準確來說是壓迫感。
或許是因為出聲的緣故,穿著黑色大衣的青年抬眸看了他一眼,雖然左眼被繃帶綁的結結實實,但僅剩的鳶色眸子卻讓他如墜冰窟。
這是一種完全沒有情緒、空洞到讓人發寒的眼神,就像是沒有把任何事物放在眼裡,也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留戀。
安室透幾乎是下意識緊張了起來,甚至拿出了比應對琴酒和貝爾摩德那些家夥更小心警惕的態度,趕在對方開口之前道:“這位先生,是剛剛那位的哥哥吧?”
對麵的青年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微微彎了彎眼睛:“哥哥?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原來不是嗎?”
太宰治撥弄了一下手上的繃帶,似乎看出了安室透的緊張,抬手碰了下唇,忽然笑了出來:“不用太緊張,隻是我們從來沒用這種稱呼叫過對方。”
“不過說起來……安室先生是要去上班嗎?”
“啊,是的。”安室透沒想到他會突然轉變話題,下意識愣了一下:“我是有在附近的咖啡廳打工。”
“我能去看一下嗎?”太宰治往前俯了俯身,看上去似乎對於安室透的工作十分好奇。
“唔……”安室透一時搞不清這個危險的青年究竟有什麼目的,不過如果隻是去咖啡廳看一下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問題,而且他還可以順便試探一下這個青年的身份。
安室透於是欣然應下。
“當然沒問題,現在才到剛剛開業的時間,客人正好不太多。”
聽到答應之後,太宰治十分利落地鎖上了背後的門。
——
月見千秋在跟係統聊天。
剛剛他的一番操作顯然讓係統格外迷惑,他不明白,不是說好把安室透打發走的嗎?怎麼又突然要跟對方去參觀什麼、什麼咖啡館。
“你竟然不明白?可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係統哽了片刻,奈何好奇心促使著它虛心求教:“到底是為什麼啊,我實在想不清楚。”
“很簡單,你不是說要做符合人設的事情增加同步率嗎?我想過了,武偵時期的太宰治還好,首領時期的太宰治……我總得給他找個首領當當吧。”
係統目瞪口呆:“你、你難道要篡位?!”
“……哪有位給我篡啊。”
“那你是想……?”
月見千秋一邊跟著安室透往前走,一邊在腦海裡向係統展示他的宏圖大誌。
“你看,首領就是有手下?可以發布命令的人對不對?那麼一家店的老板也可以稱得上是首領吧。”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不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係統咂巴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
“所以你要求參觀咖啡廳是為了當咖啡廳的老板嗎?”
“……不,咖啡廳一點都不適合首領宰的定位。”
“那您覺得什麼比較適合呢?”
係統開口的時候下意識改成了尊稱。
月見千秋早就想好了回答,就等著這句話。
“心理氧吧!”
“心、心理氧吧?”
“沒錯,像首領宰那麼高深莫測的人,不是很適合當彆人的引路人嗎?”
“引到深溝裡的那種嗎?”
係統忍不住道:“這種心理氧吧開著真的是治愈而不是致鬱嗎?”
“你可以永遠相信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