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琴酒沒有聽到月見千秋的想法,否則他可能會直接掐斷手下這個少年的脖頸。
因為中島敦脖子上帶著厚重的鐵圈,本身就已經被裡麵的尖刺紮出了血。
鋒利的手術刀刀刃淺淺劃破他的皮膚,卻不知是不是已經習慣了疼痛,中島敦沒有任何反應。
琴酒刷地一下放開手,沒趣地輕嘖了一聲。
這招沒有效果,這個家夥似乎根本沒有在乎這些小傷小痛。
不,也是,就從剛剛的檢查來看,這個少年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新舊交加。
而且脖子上那個明顯是用來控製他的工具……
“如果你是說這個的話,不是的哦。”
白色頭發的少年當著琴酒的麵,憑借自己本身的力量掙脫開了束縛,在對方猝然拔槍的動作中泰然自若地站在地上。
如同孩童般天真爛漫的臉上,也同樣十分貼合地帶著活潑的笑意。
“沒有任何人強迫我……這個隻是一把鎖,如果我無法感受到痛感的話,就沒有辦法抑製住失控的怪物。”
“怪物?我聽貝爾摩德轉述過,你有說過自己正在被怪物追逐吧。”
“是的,那是一隻非常可怕的、有著雪白皮毛和尖銳利爪的猛獸,它擁有撕裂一切的能力。”
“如果是你們這裡的話,估計會立刻被毀滅得一乾二淨吧。”
中島敦十分坦然。
“哼……笑話,你說的那種怪物,可不是人類世界該有的東西。”
琴酒露出冷笑,但手上也一點都沒有要放鬆的意思,墨綠色的雙目緊緊盯著麵前的少年。
被注視著的中島敦微微垂眸:“不是人類世界的存在嗎……”
“的確,它準確來說應該是死神吧。”
“太宰先生也曾經說過,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家夥。”
“……這是我第二次聽你說起太宰治,那個家夥,不,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放下木倉,琴酒隻是敏銳捕捉到了對方話裡的關鍵。
“太宰先生隻是想換個地方就職,按照這裡的話來說,應該叫……跳槽?”
中島敦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
“你的意思是,他想加入我們?”
琴酒的左手一下一下地輕敲著長褲口袋裡的手機,臉上露出了堪稱嘲諷的表情,繼續不著痕跡地套著話。
“我們不是什麼收容機構,如果不能展現出相應實力的話……”
“太宰先生是個天才,不,這麼說都有些埋汰他的才能。”
“無論是洞察和計謀都是位於金字塔尖的存在,是個當敵人極度危險,作為同伴可以完完全全放心的人。”
中島敦的眼中露出向往,但也冷靜地一字一句道。
“哦?”
琴酒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貼在耳邊。
“那麼波本,你全都聽到了嗎?”
早在琴酒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摁下了安室透的電話,從剛剛起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
之前之所以沒進來,隻是因為波本還在和貝爾摩德執行任務。
因為距離有些長,安室透的聲音顯得有些不真切,不過卻很清晰。
“聽到了。”
琴酒勾起唇角:“我記得你就住在那附近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的意思是?”
“既然對方誠心誠意地要求加入,那麼我也想看看這個叫太宰治的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知道了。”
係統一句一句複述著對麵的對話,語氣中忍不住帶著點焦急:“池,現在給的地址那裡沒有人,怎麼辦?!”
“沒有人這個很好解釋,就說是有事出去就好……不過現在的確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什麼?”
“如果要讓太宰治過來的話,中島敦再消失就很奇怪了,現在隻能趁著還是中島敦模樣的時候儘快提高同步率。”
月見千秋十分冷靜。
“現在中島敦的扮演同步率是多少?“
“19%,因為合作的關係,多開的要求降低了一半,你隻要努力提升到30%就可以。”
“30%……”
如果一定要貼合人設的話……虎必須得出來吧。
在這裡嗎?
不過這個世界是有咒力的,這種事情應該不是特彆奇怪。
就在思索的時候,琴酒那邊剛剛好打完了電話,和波本交代完畢後,他冷笑著收起手機。
“你口中的那位太宰先生,馬上就會知道你失蹤的事。”
中島敦靜靜地看向他:“我可沒說我的出現是個偶然。”
“……?”
“雖然我的確違背了太宰先生的命令,但他肯定早就預料到了我的行動路線,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中島敦露出了柔軟的笑意:“你們要小心一點,白色的怪物已經牢牢記住了我的氣息,隻要是我存在的地方,它都有可能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