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沒有露出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是在陳述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實。
雖然這個事實,多少有點驚世駭俗的意味。
之前夏油傑在推理出遇到的五條悟是叛逃後,就一直有些心驚膽戰,甚至還旁敲側擊問了幾下自己摯友的想法。
事實證明,問了之後,夏油傑立刻有一種這家夥指不定哪天就會把高層那群混蛋全部宰掉的預感。
雖然這個想法他也很讚成……
不過在畢業初期,在打定主意要從教育方麵重置咒術界之後,他們也就沒有再進行這個想法。
但很顯然,之前遇到的「五條悟」表明,或許還存在另一個和這裡十分相似的世界,而在那個世界,他們似乎還選擇了不同的方向。
隻是……
“你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悟。”
夏油傑猛地蹙起眉,心中一個隱隱的猜測忽然浮現。
“難道是——是和憂太一樣的情況嗎?”
這麼說的話,就說明五條悟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已經死掉了吧。
然後,被他詛咒了。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擁有六眼和無下限咒術的五條悟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去,那個家夥可是說過的啊,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則沒有人能夠殺了他……
等等!
一個答案幾乎就要呼之欲出,可夏油傑就要開口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從後麵拍了拍。
微微仰頭,進入夏油傑視野裡的白發藍眸咒術師的側臉,他唇邊帶著笑意,就像是招呼老同學一樣十分隨意地揮了揮手。
“嗨~你就是另外一個「我」吧,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高專的事情也要好好感謝你。”
“悟?”
“還有傑,你明明說好要好好看著學生們的吧,我還在隔壁跟難搞的老頭子打太極,你自己偷偷地跑出來玩可不太好哦。”
五條悟瞥了眼夏油傑,很明顯捕捉到在“玩”這個字出來後對方露出的無奈表情。
“哪裡是在玩了,隻是有件事情,我無論如何都想弄明白而已。”
夏油傑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
“對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開始就在吧。”
最終回答了夏油傑這句話的人,是沉默了許久的「五條悟」,他似乎毫不意外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出現。
“在我和你說第一句話開始,這個家夥就已經在這了。”
“???”
“畢竟你的氣息怎麼都忽視不了呢,這麼強大的詛咒氣息,不過很奇怪,彆人似乎察覺不到。”
五條悟轉頭看向對麵,聳了聳肩。
“難道說……這還是什麼同一個自己的心靈感應嗎?”
“如果你想這麼理解的話。”
「五條悟」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麵熟悉的臉,慢悠悠地拖長聲音:“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沒有出來的原因,更何況傑還在這裡……你就不怕我傷害他嗎?”
聞言,五條悟忍不住笑了出來,幾乎要捧腹大笑:“怎麼可能,我一開始可不知道你對傑的態度,隻是有把握能在你出手之前阻止你而已。”
“真可惜,雖然我也有過說著「能殺掉我的人隻有我自己」的熱血時期,但現在已經變成了這種樣子的你,完全不足為懼。”
他說著,輕輕扯掉了臉上的眼罩,露出了和對麵如出一轍的湛藍雙眸。
但出乎意料的,對於這句有點尖銳的話,和五條悟有著同一張臉的男人卻沒有露出任何不快的情緒,反而開心地彎了彎眼睛。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五條悟」往前走了幾步。
腳上的鐵鏈拖在地上,連帶著草闊一起嘩啦嘩啦作響,然後在兩個人警惕的視線下,緩緩停在了距他們兩步之遙的地方。
有著白黑漸變發色的男人一點點褪去笑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臉上的咒紋似乎往上長了一寸。
緊接著,濃烈的詛咒氣息自他身上猛然炸開,原本隻有五條悟和兩麵宿儺才感受到的力量像是突破了什麼桎梏,突然一下子展現在所有人的感知裡。
一上一下的兩對狹長的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如果說之前的「五條悟」乍一看,還像是個化著奇怪妝容的人類,那麼現在站在兩人麵前的他,更貼近詛咒這個詞。
因為五條悟在場,可以說咒術界最強的兩個人都聚集在這,夏油傑十分冷靜,抬眸看向突然變了個樣子的男人,問出了剛剛還沒有脫口的疑惑。
“你之前說是來找我的,是要我幫你解咒嗎?”
不意外他會這麼想,畢竟之前的乙骨憂太就是這樣,放棄了和裡香的主從製約、再加上裡香沒有加以懲罰,才完成了整個解咒步驟。
而現在出現的這個男人,這個因為「夏油傑」的詛咒變成這副模樣的男人,目的難道就是……
“或許有一點不同,”
「五條悟」打斷了夏油傑的想法,聲音忽然壓得很低。
“我希望你們能夠,”
“徹底將我祓除。”
——
因為打定主意要嘗試一下APTX4869的效果,和琴酒分彆之後,太宰治就興致勃勃地跑到了江戶川柯南就讀的學校觀察。
由於雙休日的關係,學校裡靜悄悄的,和想象中喧鬨的、充滿活力的教學樓完全不同,這裡沒有一個人在活動。
太宰治當然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口看了看,也難得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才認識不久的一個朋友……唔,應該算是朋友吧。
明明有著無人可比的天賦,真的動起手來比黑手黨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可怕,卻甘願在港口mafia裡做類似於打雜一的工作。
織田作那個家夥就完全無可理喻,卻讓人超級感興趣。
而太宰治還記得,似乎在Lupin喝酒的時候,對方有說過,他似乎收養了幾個孤兒,正拿著微薄的工資努力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