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作為組織頂尖的殺手,一向隻有他了斷彆人生命的份,像今天這種,前腳被怪物打碎世界觀,後腳又被一個至多在上高中的少女救下的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行,如果這件事情還被太宰治那個混蛋知道,他也絕對會被狠狠嘲笑的。
那個家夥,在還沒公布身份之前就那麼猖狂,現在頂著Boss的身份,誰知道還會做些什麼。
心中想法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琴酒努力維持著不動聲色的表象,儘量冷著一張臉看向麵前穿著和服的少女。
“或許你可以為我解釋一下剛剛的事情。”
琴酒的聲音有些低沉:“比如那個怪物是什麼存在、而你又是怎麼樣把他殺掉的。”
剛剛那些能力絕對屬於超自然現象,琴酒敢打包票,在他人生前幾十年裡從來沒見過那麼不科學的玩意。
鬼嗎?又總覺得不太像,現在那個輕易滅掉怪物的少女是唯一能解答疑惑的了。
想到這,琴酒壓抑著沒動手。
即使他現在煩躁到非常想拿槍抵住對方的腦袋,厲聲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扒出來。
畢竟這個少女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從剛剛的情況上來看,她那種不同尋常的能力,既然把那個難纏的怪物輕描淡寫的消滅,就說明也能對他產生威脅。
看著琴酒謹慎的表情,操縱著藤咲撫子的月見千秋忍不住歎了口氣:“太明顯了,簡直破綻百出,我都能直接猜出他的想法。”
畢竟也算是一起搭檔過,先不說那個時候使用的還是太宰治這麼一位才能點滿的家夥,琴酒此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相當好懂。
他無疑是一位合格的殺手,行動利落狠絕、雷厲風行,對人命的去留毫無興趣,像是一個隻遵循命令的殺人機器。
但同時,他敏感多疑、憎惡分明,喜歡的東西千方百計也要得手,背叛自己的人無論天涯海角都會追殺到底……哦,還尤其討厭有人乾擾提前安排的計劃和約定。
現在好好一個任務變成這樣,他肯定有些煩躁,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最關鍵的是——會波及到藤咲撫子。
月見千秋也從沒想過讓琴酒盯上藤咲撫子這個馬甲。
這次被看到咒靈出沒純屬意外,本身已經夠麻煩的了,不能再平添是非,萬一再呆一會讓琴酒產生興趣就得不償失了。
這麼想著,他操縱著藤咲撫子,摸摸索索地讓手鞠放了個大招。
是的,大招。
偽裝成咒術的守護甜心力量,每次發動都會散發非常耀眼的光,雖然不能說是刺眼,可突然發動也多少能唬人一瞬。
藤咲撫子打算趁著那一瞬間,迅速逃離。
之所以那麼著急,是因為他剛剛藏在和服內壁口袋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幾下。藤咲撫子清楚,這絕對是五條悟那邊又了什麼動作。老老實實和琴酒解釋的話太浪費時間。
如果特訓遲到了,保不準又會被那個無良教師想出的餿主意折騰的死去活來。
他絕對不能被五條悟握住把柄,一個真實性彆就已經夠麻煩了。
心中打定主意,藤咲撫子立刻轉身離去。但隻走了兩步,他甚至都沒來得及鬆口氣,手腕上就被一股強硬的力道禁錮住,帶著他整個人往後仰倒。
緊接著,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背脊。
顯而易見,是槍.口。
“你想跑?”琴酒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他的心情不太美妙,語氣中似乎還帶著隱隱的寒意。
藤咲撫子這才記起,身為頂級的殺手,琴酒的動態視力和應變能力都很出色,想在剛剛那種狀況下抓一個跑不快的高中少女,簡直是輕而易舉。
可惜了,就差一點。
手機的震動一波接著一波,來電的人堅持了幾輪,但也最終放棄。
遲到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麼想著,藤咲撫子果斷放棄了立刻回去的想法。
他稍稍思考了下現在的處境,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琴酒不是那種會突然忘恩負義反咬一口的人……也許涉及到底線的事情除外。
於是藤咲撫子維持著角色,飛速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當然沒有!剛剛我也隻是想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咒術。”
琴酒沒動:“咒術?”
“就是剛剛亮的光,你不是問我襲擊你的怪物嗎?我的力量和他算是師出本源。”
“那他們也是咒術?”
“不,他們是咒靈,是一種由負麵情緒誕生的存在。”
“怎麼樣,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為你一一解答。”
藤咲撫子說著,忽然以扇遮麵。
為了不在接觸變身時嚇到對方,她還沒有褪去身上這套華麗的紫粉色和服,素白的妝麵被映稱小巧精致,十足十的古典美人。
但顯然藤咲撫子沒有這個自覺,琴酒當然也沒有興趣欣賞。他的眸色極冷,毫無漣漪,似乎對麵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物品。
而他的語氣也極冷:“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