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多了,總沒那麼好,您都氣成這樣了我還湊什麼熱鬨?”
老太太也很後悔,當年不懂,覺得人是財,到年老才知道,兒孫多了壓根兒就享不了福。
無奈的歎息聲響起,有些悲涼。
“老太太,人都送走了,我扶您進去休息吧!”
“不用管我,我坐會兒,你去給三爺收拾收拾房間..........”
“不必了,”季明宗開口拒絕:“我還有事,得去處理。”
老太太望向季明宗,蒼老的目光透著些許星星點點,有些難言之隱,又有些心痛難言,萬般情緒糅雜在一起,換成了無聲。
舒文送季明宗出去時,耐著性子規勸:“三爺,老太太這段時日時常提到當年送您出國之事,每每都是後悔不已,您要是得閒,還是多回來陪陪老太太!”
男人長身而立,站在淩晨的院落裡,恩了聲,沒有直麵答應也沒有拒絕。
黑色的勞斯萊斯揚長而去時,舒文站在院子裡歎了口氣,這位三爺,看起來謙謙君子,實則骨子裡的冷血傲氣不比老爺子少半分。
車內,季明宗撐著太陽穴揉著鬢角,眉眼間掩不去的煩躁。
“趙嘉淮最近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嚴會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蘭庭彆墅那邊傳來消息說季小姐開車走了。”
季明宗微闔著的眼眸微微掀開,僅是片刻間,又緩緩闔上:“讓你查的東西查出來了嗎?”
“季小姐當年被人丟在了醫院門口,被醫院的醫生護士抱了回去,又恰好二爺家剛出生的人小女兒被人偷走了,恰逢當年老爺子在京港商界上高位,老太太為了避免流言蜚語影響老爺子,就出此下策,讓二爺家將季小姐抱了回去,這一養就是二十年。”
“生父母不祥,身世不祥。”
“也挺可憐的,鄧宜對她並不好,打罵倒也沒有,每個月給她微薄的生活費,沒需要時從不記得有個女兒,後來二爺接手茂生製藥,為了立人設才慢慢的開始帶著季小姐出席各種活動,對外統一宣稱是養女,好讓慈善家的標簽貼到自家身上。”
“季小姐就是他們搞錢的工具人罷了。”
“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嚴會罵罵咧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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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想將恒立銀行交給老三?”季宏義的書房裡,鄧宜坐在茶桌一旁燒水泡茶。
陳研坐在太師椅上,煩躁的扒拉著頭發。
“一個放養在外的小老三,哪有你們兩個親自教養出來的親切?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小狼崽子看起來一副無欲無求不爭不搶的模樣,實則手段狠著,前幾日去恒立銀行視察,開了兩個業務部的經理。”
“什麼時候的事兒?”鄧宜詫異:“我怎麼不知道?”
“走的內部流程,沒鬨大,我恰好過去辦業務聽到了,”陳研惡狠狠開口。
季明達坐在一旁,觀察著季宏義的神色,提壺給人倒茶,試探性詢問:“大哥怎麼想?”
季宏義端著茶杯喝了口茶,神色晦暗不明,茶杯送至唇邊時,眸色微微低垂,遮掩住了情緒:“老太太還在我們就沒辦法。”
一時間,書房裡隻剩下茶壺燒水的聲響。
四人端著茶杯,心裡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