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安家是何等存在眾人心裡門清。
隻手遮天,一言九鼎,安家若說第二,沈家必然是第一。
“瀾瀾,”見了季瀾,溫黛臉麵上的喜悅之情難以抵擋,環顧四周沒見小家夥的身影,忙問:“熙熙呢?”
“在樓上房間休息,媒體多,沒讓他露麵,”季明宗開口解釋,溫黛微微點頭,眉眼間掛著對季明宗的不認可。
就連一側的安秦,也沒什麼好神色。
老友相見,安也見此情此景,免不了說上幾句風涼話。
“山高路遠啊!季董。”
“父憑子貴這招你估計是用不上了,”
李先生不甘示弱懟回去:“喝了幾瓶開塞露啊!說話這麼難聽,”
安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視線在宴會廳裡掃了一圈:“讓我來看看,那位心心念念你的…………”
“安也!”
“安也!”
季明宗跟沈晏清異口同聲開腔,為商也好,為政也罷,在位置上待久了,都難掩身上上位者氣息。
若是旁人,早就嚇得渾身顫栗了,唯獨安也,渾然不覺的嘖了聲,目光落到季瀾身上:“你知道嗎?”
“剛知道!”
安也視線從沈晏清身上掃到季明宗身上:“要不怎麼說你們男人兮兮相惜呢?”
季明宗這人,手段了得,若他不點頭應允的事情旁人是翻不出絲毫風浪的。
盧家小姐的名聲能打出去,不見得沒他的功勞。
隻是人前人後,是利益還是真的起心動念了,誰都不好說。
畢竟盧書記在京港也算是能人。
季瀾離去五年再度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炸開的不僅是京港的上層圈層,還有各界媒體。
八點,豐明資本周年宴會準時開始。
隨著原先寫好的報道送出去的,還有季董攜南洋安家小女出席宴會的新聞。
而掛在豐明資本頭上的,是「季瀾,南洋安家大小姐」這幾個字。
一個商人,唯利是圖是根本。
豐明資本的晚宴本該是享譽全城的存在,而今日,季先生為了讓季瀾能站得更高,主動退了一步。
將利益往下放了幾寸,托舉上去的是季瀾前二十年渾渾噩噩沒有出處的人生。
溫黛跟她站在一起,無須隻言片語,便已是最好的證明。
母女二人共用一張臉,即便溫黛年歲漸長,也不難看出二人的相像之處。
酒席間推杯交盞之時,季明宗摟著季瀾縫人就喜笑顏開。
或真或假,季瀾不忍深究。
畢竟下車之前,二人氣氛緊繃的險些要刀刃相向。
八點半,她久站許久,溫黛找了個借口將她從季明宗身旁帶走。
握著她的手走到角落沙發處,拿了些甜品給她,溫言細語的問她累不累。
季瀾緩緩搖頭。
溫黛又道:“往後這種活動儘量少參加。”
她不做解釋,道了聲:“好。”
“我去趟洗手間。”
宴會廳的洗手間設在二樓,季瀾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時,季先生緊繃的背脊微微鬆了幾分。
自打季瀾回來,他便像個漁夫。
季瀾是他魚缸裡的魚,隻要她還在,他便安心。
若是不見人,便會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