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歌麵無表情,如同殺了10年的魚,但她胸腔仍然堵著一股怒意。
她和原身一樣不在乎沈總和沈沐璃,因為二人天生壞種,因為這種人生氣,隻會稱他們的心,如他們的意。
但沈夫人不同。
一朵被家人嬌養在溫室裡的朱麗葉玫瑰,在豺狼的哄騙下,狠心拔出根係,毅然決然地站在豺狼身邊。
沈夫人太戀愛腦,是沈總手裡最完美的提線木偶,指責她的話完全不重樣:“我和你爸每天工作上班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懂點事,不要給我們找麻煩。一點小委屈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池歌:我裂開了.jpg
沈總難得好脾氣道:“阿璃惹你生氣,我們回家一定教訓她,你彆放在心上。”
係統跳出來:【你給老子爬!】
池歌沒說話,她將單人沙發舉起,掠過沈氏夫婦的頭頂時假裝手抖,晃了下,成功將二人嚇到閉嘴後,穩穩當當地放回原位。
眾人沉浸在池歌為什麼力大無窮,是不是練過舉重的震驚中,而老師在呂校長擠眉弄眼的授意下慢慢退出辦公室。
池歌坐在沙發上,身子鬆散,手臂懶散地搭在沙發邊,慢悠悠道:“人活著為什麼要受委屈?有人欺負你,為什麼不能放在心上?說實話,我跟你們回沈家是為了享福的,不是來長結節的。”
沈夫人語氣一噎:“你!”
係統反駁:【你什麼你,你沒有三觀,還不許我們池姐有啊?】
池歌一臉好商量:“一個億外加十個響頭,我會勉為其難地原諒阿璃妹妹。”
沈夫人下意識道:“你怎麼不去搶?”
池歌攤手:“這不正在搶呢。”
沈夫人胸口不住起伏,刺耳的話像針尖一樣紮向她:“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憑你也配阿璃跪下來跟你道歉?”
池歌環視一周笑道:“老娘配享太廟。”
沈總眉頭緊蹙,好像在說看走眼了,原以為她是個很好拿捏的泥人,誰曾想泥裡帶著毒刺,還會紮人。
呂校長連忙站出來賠笑,語氣敷衍了事:“有話好好說,不至於真動手。”
眼瞅著無解,沈總取下佛串,看似隨意地撥弄著:“千萬彆做傻事。”
沈沐璃秒懂沈總的暗示,瞅準機會打碎桌上的花瓶,用碎玻璃片割了腕:“隻要我不在了,姐姐一定會原諒我!”
沈夫人尖叫出聲:“阿璃不要!”
這聲阻攔到底還是晚了。
呂校長吃驚地看過去。
沈沐璃足夠狠心,傷口長約三厘米,看深度看不出有多深。在眾人的目光聚集在沈沐璃身上時,沈沐璃握緊手腕,但血還是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殷紅的鮮血落在潔白的地板上,像是冬日裡迎風盛開的梅花。
池歌:是個狼人,比狠人多一點。
沈沐璃抬頭望向她,眼底滿是得意,好像在說姐姐逼著妹妹割腕自殺,這盆臟水,她以後怎麼也洗不清,至於所犯的錯,也會隨著割腕冰消瓦解。
係統蹲在她肩膀點評:【夠狠。】
沈夫人語氣裡夾雜著怒意:“你欺負阿璃欺負上癮了,你現在滿意了?你嫉妒她,可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你為什麼不能大度一點接納她?”
指責意味十足,仿佛她是那塊劃破沈沐璃手腕的玻璃。
這時,老師也找來了同班同學,不知道是不是老師在路上添油加醋地說了什麼,同學們語氣不善,不停地謾罵她。
“班長那麼善良,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可能會下藥。”
“池歌是不是欺負過班長,被下藥是遭報應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沒什麼值得同情的,都是她活該。”
“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不是,誰中了春藥跟沒事人一樣?”
“那就是假裝被下藥博取同情,還汙蔑班長,真缺德!”
“我平生最討厭汙蔑。”
“心眼也太壞了,代入一下班長,真的能被池歌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