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嘴唇抖了抖,狼狽地避開她的視線,與沈總用眼神交流怎麼辦。
沈總麵無表情地抹掉嘴角的芒果汁,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哈。”
一道低沉又突兀的笑聲響起,在靜謐的環境中格外響亮。
池歌看向顧乘風:“你在狗笑什麼?”
顧乘風身軀稍震,空白的臉上恢複了一些理智。顧乘風收斂笑意,不言不語地垂著頭,仿佛背著座大山,那種感覺好像跪下的不止膝蓋,還有尊嚴。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顧乘風手臂青筋暴起,手握的很緊,握力大到仿佛能把骨頭捏碎。
池歌收回目光,視線落在沈氏夫婦身上:“這婚你們要是不退,我保準你們以後的生活和今天一樣多姿多彩。”
不等沈氏夫婦開口回答她。
顧乘風反應過來後,甩掉頭上的西瓜皮,僵硬地扭著脖子看她。
池歌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負罪感,甚至朝顧乘風挑釁一笑。
顧乘風手撐著膝蓋站起身:“看來,對於你我的婚事,你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麼不以為意。你一定偷偷調查過我,知道我有受虐型人格障礙,所以才會故意這麼對我,以此吸引我的注意。”
池歌:“……”
他的油不像是裝的。
係統驚呆了:【這是什麼人間油物?】
想通後,剛才被池歌扣籃並踹了一腳的陰霾一掃而空,顧乘風嘴角向上翹起,仿佛剛才出醜的沒有他。
顧乘風眸光一暗,看著她:“我見多了朝我撲來的女人,但我從沒遇見你這麼不可理喻的瘋子,你這種,很少見。”
一抹興趣在心底蔓延,他的心情像飄在空中的羽毛,蕩漾著剛剛萌生出的興趣,詭異的是他並不討厭。
他喜歡有人不擇手段吸引他,他更喜歡一腳踩碎對方的自尊和驕傲。
想著想著。
顧乘風露出一抹諷刺的笑:“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如你所願,我接受你的另類追求,但我真正愛的隻有阿璃。池歌,認清自己的位置,彆再犯蠢。”
池歌:“……”
幽默。
係統:【瞧把你能的喲!】
池歌扭動腳踝。
顧乘風腿窩隱隱作痛,抿了抿唇,神情複雜地看著她道:“顧家的家訓是不跟女人一般見識,你這樣發瘋無非是想退掉兩家的婚事,告訴你,絕無可能。”
說完。
顧乘風抱著昏迷的沈沐璃離開了。
池歌陷入沉思,她的行為就像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顧乘風的臉上,顧乘風的半邊臉一定火辣辣地疼,以後一見到她,就會想到今天的屈辱,婚事自然會吹。
令她沒想到的是顧乘風自詡紳士,不會跟女人一般見識。
沈家不報案,顧乘風不生氣,訂婚還不是得繼續?
池歌摸著下巴。
“瘋度”還不夠。
係統建議:【咱們下次加大力度,希望西瓜帽扛得住。】
沈總低眸擦拭著佛串,語氣不平不淡:“我想你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定位。”
池歌挑眉看向沈總。
沈總麵容陰沉嚴肅,語氣中多多少少有點威脅的意味:“你走失後,你外婆急火攻心,引發癌症,十多年以來,一直住在江城第一醫院。她每日需要注射的海外抗癌針,任何地區都沒有權限進購這種藥,巧的是我名下的公司有,更巧的是經我手簽字。”
佛串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音,像是破陣曲,意圖將她逼到絕路。
池歌抿嘴不說話。
沈總也不急著等回答,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好像在說,她拒絕的是外婆的救命藥,反抗換來的是外婆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