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池糖抬起頭,燈光打在她臉上,像是給她血液裡注射了一管亢奮劑。她仔細打量著挑釁她的人,氣息平穩,眼底陰影深重,她莫名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直覺讓她不敢輕敵,嚴陣以待的結果就是三招過後她連池歌的衣角也沒沾到,就被池歌反手撂倒在地。
寂靜之後還是寂靜。
圍觀的眾人張大了嘴巴,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池歌。
“大姐敗了!?”
“糖姐,我可是壓了你一包辣條呢!”
“打敗大姐的人應該叫什麼?”
“大姐大!?”
“好中二,不過我喜歡。”
蘇池糖從地上爬起來,彈走灰塵,臉上沒有惱怒,聲音又甜又糯:“你贏了,先說好,我睡眠淺,你晚上彆打呼嚕,如果你打呼嚕吵醒我,我、我就晃醒你。”
池歌眉頭一挑。
怎麼說呢。
雷聲大,雨點小。
挺傲嬌的~
池歌朝蘇池糖小道:“放心,你沒有晃醒我的機會,我從不打呼嚕。”
蘇池糖滿意點頭,大步走到目瞪口呆的助理麵前,一把奪過對方拎著的行李箱,非常自覺地為池歌收拾床鋪。
後知後覺間才意識到不對。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乾什麼?
蘇池糖低眸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有小弟的潛能。
池歌沐浴完看到換好四件套的床鋪:“你幫我換的?謝謝,你真周到。”
蘇池糖矜持地輕哼一聲,耳垂通紅,她環視一周,竟然主動把池歌換下的舊衣服塞到洗衣機裡開洗,然後乖坐在床上,做完這一切,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等!
她在坐等誇獎嗎!?
池歌莫名覺得蘇池糖很可愛,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揉揉對方的頭,等到她反應過來後,她的手已經落在柔軟卷發上。
放都放了。
揉兩下~
掌心溫度隔著發絲傳遞,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滲透到蘇池糖冰冷的體內,填補胸腔裡坑坑窪窪的窟窿。
池歌的長睫被小夜燈染得有些昏黃,側臉線條都柔和起來,透著一股強大而又內斂的氣質,樣貌讓蘇池糖感到熟悉且親近,卻說不上來為什麼熟悉。
蘇池糖呆呆地望著池歌,爺爺一直記掛在心的姐姐,就是這樣溫柔的吧?
在蘇池糖陷入沉默時。
池歌看向桌麵:“借你電腦用一用。”
蘇池糖啊了一聲,下意識點頭:“隨便用,沒有屏保密碼。”
說完。
她鼓起兩個腮幫子,暗想,完了,她躁鬱症還沒治愈,就冒出一個奴仆屬性,爺爺知道後又該擔心她了!
池歌手指在鍵盤上隨便敲了敲。
半晌後。
池歌敲下最後一個按鍵,關機甩掉鞋,鑽進被窩:“搞定,某些人注定擁有不平靜的夜晚,晚安,舍友。”
蘇池糖揪著睡衣邊邊,不適應道:“晚、晚安。”
*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