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龍做事是說乾就乾,絕不拖泥帶水,和蔡文英分開之後,徐應龍直奔市委機要局,因為那裡有鹿城所有官員的家庭住址和情況登記,上到一二把手,下到街道辦事處主任,無一疏漏。
很快徐應龍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迅速按照上麵的地址開始找人。不過令徐應龍惱火的是,這些混蛋還真是狡猾,機要局在冊登記的家庭住址確實存在,但是卻根本沒有人,而且是一個都不在。
雖說白跑了一趟,但徐應龍要找的人還真沒幾個能躲藏的了得,況且這三個家夥還不知道徐應龍正在找他們。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徐應龍終於在淩晨一點多找到了第一個混蛋——鹿城龍山監獄監獄長張秉哲。
雖然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但是張秉哲卻怎麼也睡不著,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張秉哲心裡就一陣膽寒,那可是3條人命啊!
作為鹿城最大的監獄的一把手,張秉哲平時就有吃拿卡要的毛病,但是張秉哲至始至終都清楚自己的底線,打打擦邊球可以,但是卻始終克製自己,嚴禁作違法犯罪的事情。這些年,龍山監獄關的違法官員不在少數,上到部委級大員,下到鄉科級小蝦米,應有儘有。
不管你在外麵時多麼風光,但是隻要進了監獄,前麵所有的積累都是零,零分,零蛋。階下囚的滋味不好過,尤其是享受過了權力帶來的榮耀之後,這種日子更難過。很多人就是因為受不了前後的巨大落差,最後黯然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正因為知道這些,所以張秉哲一直恪守自己的底線!這些年吃喝犯人家屬的事情他沒少乾,但真正的大事惡事卻一件都沒乾過。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那麼龍山監獄真的就成了自己一輩子的家了。
但這一次,當很器重自己的一個老領導以副廳級的官帽子作為承諾,找自己辦事時,張秉哲終於沒有忍住,邁出了這一步。在自己的安排下,3個服刑人員成了冤死鬼,另外還有5個人受傷,其中一個很可能會留下終身殘疾。
回到家之後,張秉哲深感不安,他後悔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屁股下麵的官位子是如此的燙手!
輾轉反側,一夜難眠!如果知道做完惡事之後會是這樣一種惶恐和無助,如果時間可以回到一天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那位老領導。
但是他同樣知道,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三條人命會讓他徹底的粉身碎骨。他不想身敗名裂,更不想死,所以他隻能硬撐下去。
突然,張秉哲感覺渾身上下異常的陰冷,不自覺的想要拉一拉身上的被子,就在此時他的手抓了個空,蓋在身上的被
子竟然不翼而飛了。
張秉哲當即嚇出了冷汗,急忙坐起身子查看,同時按下了床頭的開關,想把燈打開!
燈是開了,但卻不是正常的亮色,而是忽明忽暗的閃著。
張秉哲心裡原本就有鬼,此時更是嚇得肝膽欲裂,驚恐的看著整個房間。他怕了,真的怕了,急忙用力推身邊的妻子,想將她叫醒。
但是,入手同樣一空,妻子和和他身上的被子一樣不見了蹤跡。
他想喊,但嗓子好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想逃,身子卻重如千斤,腿卻軟得像麵條,半分也移動不了。
同時,整個臥室的環境也悄然發生了變化,氤氳的煙霧將整個臥室包裹了起來,煙霧散去的時候,張秉哲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裡。尤其是當他看到正麵碩大的黑色門牌上“地府”兩個鎏金大字是,整個人徹底癱了。
“地府”對於每一個華夏人來說都是陌生而又熟悉,說陌生是因為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地府,地府裡有沒有真正的地獄,有沒有十殿閻羅,有沒有地藏王菩薩這都是一個謎。說熟悉是因為地府不止一次出現在華夏各種影視作品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的真實。
“吱呀”一聲!
地府的大門自動被打開了,一隊輕飄飄的甲士從裡麵飄了出來,這些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柄漆黑發亮的鐵叉,詭異又嚇人。
接著,從裡麵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帶人犯張秉哲!”
張秉哲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睜開眼睛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地府之門飛了進去。
“咚”張秉哲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但是他卻沒感到任何的疼痛,地府裡麵的情景早就將他嚇傻了。
真的有十殿閻羅,真的有判官,真的有牛頭馬麵黑白無常,而這些人今天都活生生出現在了張秉哲麵前。
張秉哲驚魂未定,就聽到大殿下麵一個碩大的幾案後的一個人影大聲問道:“廳下何人,所犯何事?”
“稟判官,此人姓張名秉哲,下界一犯官!”黑無常低頭稟告道。
“既然是下界犯官,自當有下界官府審問,何須帶到我陰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