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龍仔細一看,眼前這人確實和真正的老人有所不同。人的麵相倒是好改變,不過身體狀態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這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蒼老,但是走路卻虎虎生風,罵起人來也是中氣十足,看來果然不是真的老頭。
既然年齡地點都對了,這位“老年”大叔應該是張浩的父親無疑了,徐應龍笑了笑說道:“大叔你好,我是張浩的朋友,他臨終前叮囑我,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到他家看看你們二老!”
徐應龍這邊說話,一旁的出租車司機則是同聲同步翻譯。
說起自己那個苦命兒子,張浩的父親眼睛頓時紅了起來,不過卻沒有流淚。緩了幾分鐘才說道:“你也是和我兒子在一起蹲大獄的嗎?”
聽到出租車司機的翻譯,徐應龍急忙給自己按了一個監獄管教的身份,說自己是監獄裡的獄警,是張浩以前的管教,由於兩人年紀相差無幾,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說完還將自己的軍官證件遞給張浩的父親看。
張浩的父親顯然不懂警官證和軍官證的區彆,看到證件上的照片確實是徐應龍本人,而且還有大鋼印在上麵,頓時相信了徐應龍的話。
確定了徐應龍的“身份”之後,張父的態度立馬變了,急忙將徐應龍和出租車司機讓到屋裡。
進了屋,徐應龍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驚了,以前他覺得鹿城河東貧民區的窮人已經夠窮了,但是今天他才真正見識了什麼叫一貧如洗。隻見不大的兩間屋子裡一間是充當庫房和廚房的堂屋,另一間則是住人的正房。
堂屋裡盤著個鍋台,上麵放著一口碩大的大鐵鍋,鍋上麵蓋著一個木製的圓鍋蓋。鍋台下麵放著一些枯枝爛葉,看樣子是用來燒火做飯的燃料。堂屋靠牆的地方放著一些蛇皮口袋,有二三十個的樣子,每一個口袋都裝的滿滿的,看樣子裝的是糧食。
正屋裡有一個大坑,大坑和窗戶相連,占了房子一半左右的麵積。地下靠著後牆的地方擺著一個黑紅黑紅的大木櫃,木櫃上麵放著一麵圓形小鏡子,還放了一些針頭線腦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張家在沒有其他擺設了。
這能叫家嗎?這像個家嗎?即便是城裡最貧窮的貧民,住的地方也不會比這差吧!
再看炕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蓋著被子躺在炕上,不時發出幾聲艱難的咳嗽聲,好像是病了。徐應龍猜測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張浩的母親!
看到有人進來,女人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是最終還是沒能坐起來,歉意地看著徐應龍。
徐應龍急忙說道:“您有病就躺著吧,我站在地上就行了!”
張父一邊張羅茶水一邊同張母說了幾句,應該是讓張母躺好。
徐應龍最終還是上了炕,北方人家可沒有那些桌子椅子,家裡來了客人都在炕上招待。
喝著張家的土茶水,徐應龍和張父聊了起來。家裡已經知道張浩已經死了,而且也給他辦了喪事。張父問了一些張浩在監獄裡的事情,徐應龍雖然不知道張浩在監獄裡表現如何,不過人死為大,不管張浩之前怎麼樣,這個時候徐應龍還是儘挑一些好的說。
聊了一會兒,徐應龍想起剛才進門時的遭遇,當即
問起了這件事。
張父歎了口氣告訴徐應龍,剛才是他誤會了徐應龍,還以為他是鄉裡那個混蛋常大少,所以才做出那樣不禮貌的事情。
一聽這話徐應龍就知道張家肯定是遇到了麻煩,能被稱為大少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不是家裡有錢就是有權,一般這樣的人和張家這種家裡麵有隔夜糧的貧苦人家是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再聯想到張父剛才激動的言行,肯定是張家惹上了那個常大少。
想起答應小張的事情,徐應龍決定問一問這件事,能幫儘量幫一幫這家可憐人,就算是行善積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