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彥東:“嗯。”
電話就這樣掛斷。
盛夏今晚是跟舅舅出來玩,並不是和同學。
屏幕一點點暗下去,她還是沒回神。
接下來兩天,盛夏還是過的渾渾噩噩,白天睡一天,夜裡玩個通宵,過著晝夜顛倒的日子。
外公外婆把舅舅教訓了一頓,舅舅保證不再帶她出去,可禁不住盛夏的軟磨硬泡,他就半夜偷偷帶她出去,一大早在家裡人起來前趕回家。
初三那天中午,盛夏還在睡懶覺,敲門聲響,她以為是外婆或是夏女士,“門沒鎖。”
翻個身,繼續睡。
門推開,很快合上,沒有往常的嘮叨聲。
盛夏已經做好了被數落的準備,可聽到的卻是,“怎麼還不起?”
她一愣,是任彥東的聲音。
傻了幾秒,很確定,不是做夢,她猛地轉身。
任彥東已經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
盛夏瞅著他,忽然笑了,“你怎麼來了?”她坐起來,頭發睡得很亂。
任彥東:“過來給外公外婆拜年。”他伸手,把她頭發給整理好,她穿著他的襯衫當睡衣。
這一刻,他感覺,什麼都沒變。
就是她太貪玩,玩起來就忘了聯係他。可能以前她也這樣愛玩,隻是這一年半一直在演出,沒時間玩。
盛夏朝他身前挪了挪,伸手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脖子裡,“給我抱會兒。”
任彥東抬手,順勢把她圈在懷裡,“這段時間天天玩這麼晚?”
盛夏:“嗯。”頓了頓,“我媽又嘮叨我了是不是?”
“也沒有。”任彥東在她側臉上親了親,之後吻下移,順著她的下巴一直往下,太久沒親密,他差點就沒控製好自己。
今天沒帶T過來,他及時打住,把她襯衫給整理好,沙啞著聲音,“跟我一塊回去?”
盛夏不答反問,“你今天就要走?”
任彥東頷首,“明天約了人。”
盛夏不打算回去,回去就要跟他親熱,她晃著他的脖子,“我再玩幾天行不行?等上班了,我就回去。”
任彥東拿她的撒嬌沒辦,隻好答應她,卻又想不通,她就這麼留戀這裡?都不想跟他回北京。
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在一起親密了。
心裡總有一絲不安升起,又被自己給壓下去。
當天晚上,任彥東就回了北京,盛夏也沒去機場送他。
夏女士問她,“你怎麼不跟彥東一塊回去?”
盛夏:“跟同學約了。”
夏女士瞅著她,盯著她看了半晌,“我最近怎麼感覺你反常呢?跟丟了魂一樣,你那什麼同學?”
盛夏心不在焉的吃著水果,“男同學。”
夏女士一噎,警告她:“盛夏,我可跟你說,原則性的底線,你不許碰!不然我饒不了你!”
盛夏沒吱聲。
夏女士本來在看電視,也沒心思看了,她直接關了電視,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盛夏!”
盛夏放下手裡的水果,跟母親對視,“說吧。”
夏女士:“你要是覺得跟任彥東不合適,性格不合適,你早點說清楚!我以前就跟你說過,踹的時候彆太狠,彆影響了兩家的交情,你要是玩火,不管是我還是你爸,都不會饒了你!”
她最近也感覺出盛夏對任彥東不上心,任彥東今天專程來拜年,她也沒表現的多熱情。
盛夏不耐道:“知道!”她現在很煩,心裡的難過無處釋放,也不想再聽夏女士訓斥,她起身回了樓上臥室。
今晚盛夏沒出去玩,早早就睡了。
熄了燈,房間暗下來。
任彥東應該到機場了,她沒想到他會過來,那個懷抱還是讓她迷戀,還是她喜歡的味道。
他的親吻,依舊讓她心動。
而他,還是話不多。
仿佛什麼都沒變。
可一切又都變了...
初八那天,盛夏從上海回到北京,還有三天就是情人節,她之前打算等過了情人節再分手。
又怕多拖一天,她就更舍不得離開他。
任彥東接到盛夏回來的消息時,已經是傍晚,盛夏早就回到彆墅,之前也沒法跟他說是今天回來。
很快,盛夏又發來一條:【三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任彥東:【還有十分鐘到。】
盛夏放下手機,去了廚房。
還沒用十分鐘,任彥東就到了家。
“三哥。”
“在乾嘛?”
任彥東走過去。
盛夏:“給你煮咖啡。”
任彥東看著她,她回來已經一個多小時,還穿著裙子,妝也沒卸,擱以前,她坐飛機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泡澡。
他以為:“還要出去?”
盛夏沒接話,關了電源,拿了咖啡杯出來。
任彥東怕她燙著,接過杯子,“我來。”
盛夏也沒客氣,靠在中島邊,從下了飛機一直到現在,心就快揪到一起,疼的不行。
任彥東問她:“晚上去哪吃?”
盛夏搖搖頭,“不餓。”
任彥東就沒勉強,“那你去泡澡,早點睡。”又想起來,“衣帽間有個包,你看看喜不喜歡。”
盛夏雙手抱臂,沒回應。
任彥東倒出咖啡,濃濃的香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廚房。
他沒聽到動靜,回頭看她,“怎麼了?”
盛夏抬眸,跟他對望。
任彥東感覺出她眼神跟以往不一樣,裡麵藏著心事。
“怎麼了?”他又問一遍。
盛夏彆開視線,指甲掐進肉裡,她喉間苦澀,用儘了她全部的勇氣和力氣,“三哥,我們...分手吧,我發現我心思不在你身上了。”
任彥東整個脊背一僵,手下意識想要拿點什麼做掩飾,一不小心帶倒了咖啡杯,杯子滾落下來,‘砰’一聲,沒摔碎,隻有零星的白色碎片飛濺,杯身上肉眼可見的一道裂痕。
深褐色的咖啡順著琉璃台往下流,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任彥東的鞋子上、褲腿上,都是咖啡漬。
盛夏想去拿毛巾清理,可腳像被定住一樣,抬不起來。
任彥東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喉結上下滑動,艱難的發出聲音,“你不是說,你是個長情的人?”
這話是質問,是難過。
也是他說過,最沒水準、最沒理智的一句話。
盛夏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她一遍遍做深呼吸,“三哥,對不起。”她聲音已經發啞,“以前我也以為我是。”
任彥東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不愛他了,他知道這個意思了。
緩了緩,他感覺自己的腿有了知覺,這才彎腰撿起那個摔裂的咖啡杯,又去拿拖把清理地上的咖啡。
全部清理好,已經是十分鐘後。
盛夏眼前始終是模糊的,後來才一點點變清晰,再不舍,終究還是要離開,“三哥,我走了。”
她沒敢再看他,抬步離去。
等汽車漸漸駛離,那棟彆墅越來越遠,她才明白,那種痛徹心扉、那種痛不欲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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