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翻看,竟然跟盛夏一個高中...
商梓晴坐如針氈,這人殺人於無形,一句話不說,卻讓人在心理上敗下陣來。
任彥東收起手機,看似漫不經心道:“你和盛夏早就認識?”
商梓晴:“高一同學,還是同桌,你說呢?”
任彥東隱約感覺,真相就在眼前,他問:“你是她高一的班長?”
商梓晴點點頭,不知道任彥東到底想乾嘛,索性和盤托出。
“綽號校草,因為那時我短發,很短,有次運動會被彆的班一個女生誤認為男生。成績在班級前五,高二開始接觸拍廣告後,就對上學不感興趣,成績直線下滑,後來上了表演學校。我跟盛夏一直是冤家狀態,我不缺錢,她也不缺錢,就搶了她的一個代言,也並不是針對她,跟閔瑜有關,這個你應該也知道,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班長,校草,結果是個女的。
任彥東被堵的半晌沒吱聲。
因為無言以對,他又掃了眼商梓晴。
商梓晴想到任彥東約她的唯一一個可能是:“還請任總放心,就算我跟閔瑜以後有不愉快,我也不會把盛夏牽扯進來。”
任彥東若有似無的‘嗯’了聲,今晚這頓飯也沒有再吃的必要,“不耽誤你了。”
商梓晴鬆口氣,她再傻,也不會得罪任彥東。
任彥東多問了句:“你跟盛夏是同學,後來怎麼就鬨僵了?”以盛夏的性格,不會跟曾經的同學撕破臉,哪怕是為了閔瑜,她也會用彆的方式處理矛盾。
商梓晴又喝了幾口茶水,這種事隱瞞了也沒多大意思,隻要任彥東想知道,他自然會查清楚。
她索性主動交代:“盛夏當時自習課一直畫漫畫,還寫情書,我跟班主任說了。”
至今她還記得,盛夏那些漫畫是畫給一個代號3的男生。
畫了一大本,用訂書機訂了起來,每一幅都挺有意思的。
不知道是什麼心理,大概是嫉妒盛夏的數學天分,不怎麼學都比她考得好,再加上當時她喜歡的一個男生喜歡盛夏,她心裡突然就失衡了。
於是,她以班長關心班級同學學習的立場,跟班主任反映了這事,班主任沒收了那本漫畫。
盛夏知道是她打了小報告後,放學後跟她打了一架...
其實 ,後來的這些年,她一直都挺自責。
任彥東抿了一口紅酒,一言不發的盯著商梓晴看了半晌,之後擱下酒杯離開會所。
坐上車,任彥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盛夏分手不是因為移情,那麼問題就出在他身上。
這幾天,他的方向被盛夏徹底帶偏了。
直到這一刻,他的理智才一點點回來。
任彥東忽然坐直,從車載冰箱拿了一瓶冰水,一口氣喝了半瓶。
他把這段時間盛夏的情緒和表現細細捋了一遍,去小村之前一切是正常的,她還給他留言,畫了那幅‘盛世黑科技’。
到了小村,也沒什麼異常。
後來讓他有疑惑的唯一一點就是,他要跟她視頻,她拒絕了,說信號不好,仿佛也說得通。
可她那時候已經在小村待了一周,擱在以前,她怎麼也會跟他視頻,哪怕是斷斷續續的信號,她也會讓他看她幾眼。
想到此,任彥東心裡咯噔一下,平靜了幾秒,他給村書記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他也沒心思再拐彎抹角,“夏書記,盛夏您知道吧?”
那個村子很小,誰家來大城市的親戚,基本第二天滿村就知道了。
村書記笑著,“當然知道,是我侄女我怎麼能不知道呢?”然後言語間全是驕傲,“我侄女是小提琴家,沈老師,你也認識我侄女?”
亂了方寸,就是他此時的心情。
“夏書記,盛夏是您侄女?”
村書記:“對啊,我表弟家的閨女,哦,對了,這個寒假我侄女還來村裡住了半個多月,你寄來的那些信和禮物,還是我跟我侄女去縣裡提的貨。”
夏書記還在滔滔不絕的誇著自家侄女,任彥東什麼都沒聽進去。
他耳邊一直回蕩著盛夏的那句:三哥,我離你很遠很遠。
到家後,任彥東沒回屋裡,在泳池旁的休閒椅上坐下來。
冷風吹著,能冷靜一些。
他拿出手機,輸入盛夏的號碼撥打出去。
今天盛夏的工作結束的早,公益演出結束後她就回了公寓。
她像往常那樣,泡過澡在敷麵膜。
音樂聲響起,她嚇一跳,回神。
那串熟悉的數字,把傷口又撕裂開來。
她揭下麵膜,做了個深呼吸才接聽,“三哥。”
隻有任彥東聽得出,這聲三哥沒有了以前的溫度和撒嬌,再平常不過的一聲稱呼。
“在家?”他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盛夏:“嗯。”她儘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正常,“什麼事?”
任彥東:“我今晚約了你高一的班長見麵,原來是商梓晴,我剛才跟夏大伯通過電話。”
盛夏的心臟皺縮,那種窒息感再次襲來。
她當時隻是隨便編了一個人,因為除夕零點前,高一班級群裡很熱鬨,商梓晴在發紅包,商梓晴在班級群裡的備注就是‘校草’。
可能是潛意識裡的反應,當時她就說了在跟班長,校草打電話。
她沒想到他那麼驕傲的人,會去約‘情敵’見麵。
任彥東低沉的聲音傳來,“盛夏,這中間有誤會,你所有過不去的坎,直接問我,我也不想再瞞你了。”
緊跟著,他又道:“在你問之前,我想說兩句,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瞞著你,不是心虛。”
“我知道。”盛夏的聲音有絲發顫。
這幾天,半夜睡不著時,她也會一遍遍的分析,一點點的回憶。
沉默了片刻,她說:“三哥,決定跟你分手,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麼,是我不想繼續了。”
她的指甲用力摳著剛剛揭下來的麵膜。
“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你隱瞞我不是留戀過去,你去小村隻是為了那些孩子,跟其他無關。”
“三哥。”
盛夏平複著呼吸,“你彆要求我像朋友那樣理解你,倘若我真的對這些都無所謂,一點也不生氣,很理智,甚至很大度,那你之於我,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頓了下,“不過總有一天,我肯定會全部釋懷,會覺得你那麼做都是對的,是我過於計較。我想等那個時候,我應該是不愛你了。”
任彥東緊握著手機,望著碧藍色的池水,張張嘴,卻無從說起。
盛夏的聲音還在繼續:“以前我感覺像你這樣冷淡的人,人生該多無趣,所以我之前一直在努力,一直想著要怎麼才能給你帶來那種心動的感覺,想讓你感受一下愛情有多美好。”
所以她每天都讓自己美美的,偶爾給他帶來不一樣的小驚喜,讓自己成為最好的那個自己。
“原來,你早就體會過心動是什麼滋味...挺好的。”她手裡的那張麵膜皺成了一團。
“不管這心動是不是我給你的,你體驗過就行。”
她語氣平和,“三哥,你不用內疚,也不用來哄我高興,這事沒有誰對誰錯,也不是你三言兩語或是做幾件讓我高興的事就能過去的,讓我自己想通吧,等我想通了,想你了,心裡沒那根刺了,我就去找你。”
任彥東知道,她這話就是給他台階下,他隻想知道,“你要是沒想通呢?”
盛夏擠出淡淡的笑,“彆那麼悲觀呀,興許就想通了呢?”安靜了幾秒,她說:“要是沒想通,到時我就會在微博宣布我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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