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盛夏之戀 夢筱二 9443 字 8個月前

盛夏今天睡到自然醒, 化過妝,挑了件最簡單的長裙穿上, 到書房拿上她昨晚畫的兩幅畫下樓。

外公去公司了,隻有外婆在家。

外婆見她穿戴整齊, 還拿著包, “要出去?”

盛夏:“嗯, ”她也沒隱瞞,“去三哥家做客。”

外婆知道任彥東在上海,早上她晨練時,在小區院子裡遇到任彥東, 當時天剛亮,才五點多, 任彥東就匆匆出門了。

在小區裡遇到時, 任彥東還是像以前那樣跟她打招呼, 她以為任彥東過來是出差。

“做客?你們年輕人都搞什麼名堂?”

盛夏實話實說:“我之前嫌他跟我沒共同話題,他花了一個月,說準備好了冰淇淋這個共同話題,要聊一整天。”

她又想起來跟外婆說, 中午和晚上都不要做她的飯,她不回來吃。

外婆感覺自己已經沒法理解年輕人這些奇怪的想法和做法, 雖不理解, 但也沒否定,更沒予置評。

從外孫女分手到現在,她從來沒問過外孫女, 跟任彥東好好地怎麼就分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矛盾?

她了解自己的外孫女,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什麼適合自己。

外婆從茶幾上拿了兩版潤喉糖遞給盛夏,“真要說上一天,嗓子肯定難受,把這個帶上。”

盛夏笑了出來,不過還是把潤喉糖放進了包裡。

任彥東的公寓就在外婆家這個小區,是跟她戀愛後才買的,為了到上海看望外公外婆時住著方便。

當初知道他要買這個小區的複式,她建議他還是彆買了,買附近小區的房子一樣住,一年也不知道能住幾次,買太貴的,閒置在那浪費。

他什麼也沒說,更沒聽她的,還是執意買了這套公寓。

任彥東還沒回來,盛夏自己上樓去。

她已經快半年沒來這裡,什麼都沒變,所有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客廳牆上的壁畫是她第一場演奏會的一個場景。

畫裡的她正在演奏小提琴,沉醉其中,剛戀愛不久,眼角眉梢都漾著幸福。

曾經,她以為那一瞬,就是永恒。

卻忘了,戀愛後最難的是相處。

盛夏靠在沙發扶手上,盯著這幅畫看了半晌。

以前閔瑜說過:盛夏,你就是極致感性和極致理性的矛盾結合體。

也許吧。

她快樂時,她的快樂是一般人的好幾倍。

她難過時,她的難過亦是一般人的好幾倍。

等了一會兒,任彥東還沒來。

盛夏去了露台,桌上有煮好的咖啡,也有茶。

她手托著腮,漫不經心的看著露台外麵,整個江景儘收眼底。

今天的天氣跟平時好像也差不多,天不是很藍,雲不是很美,黃浦江麵霧蒙蒙的,即便不是晚上,外灘也有不少人。

手機響了,閔瑜的電話。

盛夏回神,接聽,摁了免提。

閔瑜已經到了上海,剛從機場出來坐上車。

她問盛夏:“起床了吧?”

盛夏懶洋洋道:“早起了。”

閔瑜:“那我去接你,中午跟顧恒他們一塊吃飯,顧恒中午就能到上海。”

盛夏昨晚給閔瑜打過電話,結果閔瑜昨晚參加婚宴,不知道什麼原因,酒喝多了,說話都不利索,後來她就什麼都沒說。

“下次我請客,今天沒空。”

閔瑜:“約了人?”

盛夏:“沒,在三哥這邊。”還不等閔瑜問,她就把任彥東為何邀請她過來,一字不落的說給閔瑜。

閔瑜消化半天,實在想不出什麼話題能說上一天加一晚,特彆還是任彥東這種沉默寡言的男人。

她在心裡微微歎口氣,“要是他像開會那樣,弄個PPT什麼的,你就直接把水杯砸他臉上。”

盛夏淡淡笑了笑,閔瑜還真是跟她心有靈犀,都想到PPT上。

默了默,閔瑜問:“你說話方便嗎?”

哪有什麼不方便的,任彥東也沒在家。

盛夏:“不知道三哥出去乾嘛了。”

閔瑜:“......”她很不明白,“他不在家,你去那麼早乾什麼?”

盛夏倒是無所謂,“都答應了過來,就沒必要端著。”

她睡到自然醒,在家也沒事,就過來了。

就像分手時,她會毫不避諱的告訴他,依舊很愛他。他也不會誤解,她這麼說是想吊著他的意思。

分手了,隻要屬於她的禮物,她還是會收下,他也不會多想,不會誤以為她收了禮物就代表原諒他。

有時候她也覺得挺奇妙,她的很多想法,他能理解。

閔瑜:“你這是試著慢慢原諒他?”

盛夏看著外灘,下意識的搖搖頭,後來反應過來,閔瑜也看不見。

她說:“我跟三哥之間,不存在原不原諒。他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給予理解,但沒法接受和釋然。”

她的視線又移到黃浦江麵的遊輪上,遊輪緩緩駛過,給平靜的江麵增添了不少生機。

“那段時間一連串的打擊,就像一把刀插到我心臟上,拔.出來,疼。不拔.出來,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字敲在心坎上。

閔瑜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心情跟著那句話,也一點點隱約疼起來,那種感覺,她能感同身受。

她扯了絲笑,活躍氣氛,也寬慰盛夏,“你們盛氏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練個盛氏仙丹出來,起死回生那種。”

盛夏笑了,要真有那東西就好了。

頓了頓,她說:“他準備了一個月,我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話題。他在改變自己,想找到合適的相處方式,我也想把心裡那把無形的刀給解決了。”

閔瑜明白了,彆人感情的事,她作為外人不好給太多建議,再說,感情裡,她自己本就是一個失敗者。

望著車外,她有一瞬間的走神。

正好有工作上的電話進來,她就跟盛夏匆匆結束了通話。

盛夏倒了半杯咖啡,輕輕抿著,看著江麵走神。

“盛夏?”任彥東回來了,把東西放到廚房,就過來找她。

盛夏:“露台這邊。”她也沒回頭,一直望著露台外。

“什麼時候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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