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廳門口, 盛夏解了安全帶下車,任彥東也隨之跟下來,繞過車頭到她那邊去。
盛夏把背包背上, 任彥東搭把手,就像以前那樣, 下意識的動作。
盛夏問他:“你去公司食堂吃?”
任彥東:“還不餓, 等你這邊結束,陪我去吃個宵夜。”
盛夏:“...”現在倒是會找借口了。
她擺擺手, 抬步走去餐廳。
到了台階上,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坐進車裡,車窗降下, 正看著她這個方向。
她再次跟他揮揮手,“開車慢點。”
任彥東點點頭, 也沒其他言語。
盛夏感覺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在國外時,她去跟朋友吃飯,他也是這樣送她,路上沒有多少話, 到了餐廳門口,他不會急著開走,等她進去他才離開。
如果不是分手,他們在一起快兩年了。
最近這些日子,他們極力去避開兩人分手的敏感話題, 去找尋讓兩人靠得更近的方式。
不管是他,還是她,他們都想用現在或是未來的溫暖,把曾經‘渡’過去。
盛夏到了餐廳,厲炎卓和卓老師已經到了,看樣子已經等了她不少時間。
她望著卓老師,差點都不敢認,完全變了樣子。
因為長期用藥,身材發胖,臉也微腫,不過依舊是那麼優雅,笑容也是那麼迷人。
卓老師什麼話都沒說,放下手裡的茶杯,伸出手臂。
盛夏紅了眼眶,卓老師這個動作喚醒了曾經那麼多記憶,以前每次比賽,不管她表現的好與不好,下台後,卓老師總是會這樣擁抱她。
她走過去,跟卓老師用力抱抱,沒有任何言語。
當初跟卓老師學琴時,有段時間她心裡排斥,想念北京的一切。
卓老師哄著她:你努力練琴,以後登上最頂級的演奏廳,你三哥不管在哪,都會看得到你。
她聽了卓老師這麼說,立刻就不哭了,眨著眼睛,臉上還有淚。
可能還小,那會兒真信了。
......
太久沒見,聊到以前,尤其是卓老師比劃著,“那會兒你就這麼高。”
說著,卓老師和盛夏都沒控製好情緒。
卓老師是想到了年輕那會兒,盛夏是感動老師還記得這麼清楚。
厲炎卓抽了幾張紙巾,各遞給母親和盛夏幾張,“恭喜二位女士,排毒成功。”
卓老師對著厲炎卓肩膀狠狠拍了幾下,“不會說話你就少說兩句!”
幾人又都笑了,邊吃邊聊。
跟長輩一起吃飯,不可避免的就要聊到人生大事。
卓老師問:“夏夏,談戀愛沒?”
卓老師平時也不關注國內的娛樂新聞,不知道盛夏跟任彥東的戀情。
還不等盛夏吱聲,厲炎卓主動攬過話頭,“媽,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一朋友在追盛夏。”
一句話,打消了卓老師所有的念頭。
卓老師點點頭,叮囑他:“你朋友靠譜嗎?夏夏單純。”
厲炎卓跟盛夏對望一眼,任彥東靠譜嗎?還算...吧。
他說:“近朱者赤,您說呢?”
卓老師:“你還不忘把自己誇一通。”
厲炎卓笑,“這不是隨您麼。”
卓老師抬起的巴掌還未落下,厲炎卓雙手合十,“媽,給我點麵子。”
盛夏笑了,拿手擋住眼,“我什麼也沒看到。”
然後,厲炎卓身上又落了一巴掌下來。
餐廳的另一邊位置,今晚,商梓晴和餘澤過來吃飯,餘澤正意興闌珊的看著餐單,商梓晴卻看到了盛夏,就算是簡單的私服,也蓋不住她的氣質和光芒。
她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商梓晴看向餘澤,“明天有空嗎?”
餘澤頭也沒抬,“什麼事?”
商梓晴把手搭在他手背上,“就說你有沒有空?”
餘澤:“沒空。”
商梓晴笑了笑,“沒關係,你忙。”然後嘴角的笑一點點散去,每次他來上海,她都想讓他去她家裡坐坐,可他從來都是忙。
沒給自己胡思亂想的時間,商梓晴端著水杯,又微微偏頭看向盛夏那桌,她猜測著,是不是厲炎卓在追盛夏,那位年紀大的女士,應該是厲炎卓母親。
離的太遠,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這頓飯吃的特彆輕鬆愉悅,快結束時,盛夏收到了任彥東的信息:【司機已經在餐廳樓下。】
然後他把司機的號碼還有車牌號發給了盛夏。
從餐廳出來,盛夏和厲炎卓把卓老師送上車,卓老師輕握著盛夏的手,“有空就去家裡玩。”
盛夏淺笑著點頭,說好。
一直目送汽車遠離,厲炎卓問盛夏,“要不要跟我去會所玩?”
盛夏:“任彥東已經讓司機來接我了。”
厲炎卓笑了,一點也不避諱:“生怕我把你搶走。”
盛夏:“......”
這時,任彥東的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緩緩停下,厲炎卓走過去給盛夏開了後座的門:“改天有空再聚。”
盛夏:“下次我請客。”
厲炎卓:“記好這話,可彆賴掉。”他把車門關上。
直到汽車拐到馬路上,厲炎卓才收回視線。
盛夏以為任彥東說要吃宵夜,隻是當時吃醋才這麼說,沒想到他真的挨餓到這麼晚,就等著她陪他吃宵夜。
吃宵夜的地方選在遠東分部附近的一家餐廳,餐廳位於高層,坐在窗邊的位置可以欣賞到上海最繁華的夜景。
任彥東沒跟盛夏坐對麵,而是坐在了她邊上。
盛夏本想讓他坐過去,轉念一想,麵對麵還會看到他,這樣也挺好,她撐著頭,看著窗外。
今晚的餐量依舊是一人份,盛夏喜歡的口味。
遇到盛夏喜歡吃的食物,任彥東會喂給她,盛夏搖搖頭,“剛跟卓老師一塊吃了不少。”
任彥東沒再執意給她,自己專心吃起來。
期間,接到了蔣百川的電話,是關於之前要合作的那個項目。
“你給我的那些資料我看完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