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欣賞著這稚氣的還有錯音的生日歌,這是任彥東第三次給她慶生。
第一次時, 他們剛在一起幾個月, 有次說到她生日, 她說,三哥, 你看你缺席了我那麼多次生日。
她也是無心一說, 他便記在了心上。
那年生日的前幾天,他帶著她乘私人飛機飛到了東半球的國家, 選了她喜歡的城市, 過完生日後,繼續飛往下一座城市。
後來她才知道,他提前申請了航線, 就為了給她補過曾經錯過的生日。
他們從東半球一直往西飛, 短暫停留的兩座城市, 那天都是11.22號。
他們一路追趕著時間的腳步, 一直在22號那天。
她在飛機上一共吃了十幾個小蛋糕, 許了不少次願望。
最後, 他們在西半球的某座城市落地, 當時是22號的二十三點。
整個飛行期間, 他雖然話不多,除了陪她, 大多時間忙著處理公事,但她卻從未有過的滿足。
去年生日,那段時間他們都忙, 行程錯不開,他在北半球,她在南半球。
生日那天,她收到了一把小提琴,是她從小到大收到的最貴的一件禮物,是他花了天價拍下來的。
那個禮物就是,今晚他給她廣告屏慶生的那張背景圖上的小提琴。
一首曲子彈完,任彥東沒起身,盛夏以為他要彈奏其他,沒想到他又接著彈奏第二遍。
深夜的風,有了初冬的寒冷,盛夏把風衣攏了攏。
一陣風吹過,泳池裡的水不斷晃動,連帶著映著的景色也瞬間散亂。
坐在這裡,伴著偶爾會間斷的琴音,那些回憶迎麵撲來。
當初,也是這樣寒冷的季節,她坐在這裡看著他遊泳,她感覺腿和腳冷,就用浴巾包裹著,他上岸後,扯過她腿上的浴巾就擦臉。
考研期間,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她懶洋洋的趴在桌上,他站在二樓的露台,讓她上樓做真題。
後來,他陪著她在院子裡做題,她說題目答案,他負責填上去。
曲子結束,盛夏從回憶裡抽身。
任彥東拿著放在琴凳上的風衣,走去盛夏那邊,將風衣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順勢坐在她旁邊。
“這首曲子練了多久?”盛夏吃了一口他準備的蛋糕。
任彥東,“差不多快一個月,還是沒彈好。”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了,第一遍出了錯,第二遍也不是很完美。
盛夏:“還不錯。”她把蛋糕上的櫻桃吃了,奶油沒上嘴。
任彥東望著她:“蛋糕不錯?”
“都不錯。”
“謝謝。”他那麼正式的說了聲。
雖然這首曲子簡單,可當他完整彈出來時,那種喜悅感,旁人無法體會。
盛夏忽然抬頭跟他對視,“這段時間累不累?”
任彥東:“還行,以前是滿世界追著你跑,現在就在北京。”
那一年半,有一半的休息時間都在飛機上。
盛夏張張嘴,後來又什麼都沒說,戀愛那會兒,每次都是他去看她,他從來不讓她坐長途飛機。
在一起的第一天,他承諾過她,表白是她主動,餘下的事情都由他來。
曾經的承諾,他倒是全都兌現了。
原本她不想吃奶油,時間太晚,會發胖,最後還是舀了一勺放嘴裡,雖然看著不精致,不過入口甜而不膩。
任彥東看了眼手表,馬上就要到淩晨,他把他的手表解下來,拿過盛夏的手,將手表套在她手腕上。
盛夏下意識想把手拿回去,任彥東抓住,沒讓她動,“生日快樂。”他拿著她的手用力按在他心口處:“隻有你,沒有任何人。”
盛夏忽然轉過臉去不看他,泳池裡映著鋼琴的一角,偏遠的角落還散落著幾顆星星。
一池的平靜。
一院的靜謐。
也不知道是誰的呼吸亂了誰的,清晰可聞。
隔了一會兒,任彥東才拿下手表再次戴在自己手腕。
時間不早,盛夏提出回家。
任彥東拿起蛋糕,問她還吃不吃,盛夏搖頭,“吃不下了。”任彥東把她吃剩下的蛋糕全都吃完。
上車前,任彥東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禮物,很小的包裝盒,怕她不要,他便直接拆開來。
盛夏一愣,竟然跟楚寅昊送她的禮物一樣,英文版的金融書籍。
那晚,她跟任彥東請教了不少項目上的問題,有些知識點,這本書裡講述的最詳細,案例也經典。
後來他給她發的郵件裡,就提到了這本書,她把這些難點講給楚寅昊聽,無意間她說到了這本書。
沒想到,他們都想到了用這本書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