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下,就有人過來找她簽名,自帶筆和記事本。
不是他本人要簽名,是家裡的孩子。
孩子學小提琴,聽說今天她要參加會議,叮囑父親,一定要簽名。
那人還特彆提醒盛夏:“我閨女想要一個跟她愛豆同款簽名,她愛豆是周明謙,你之前給周明謙簽名還畫小提琴,我閨女就要那樣的,還讓你再給她寫幾句鼓勵的話,區分她跟周明謙的簽名。”
盛夏:“......”
還要寫幾句鼓勵的話?
完蛋,她的字...哪能看。
任彥東餘光瞅了她一眼,她的所有細微表情,他儘收眼底。
“我媳婦兒畫畫,字我來寫。”他把事情攬了過去。
任彥東的字在圈裡是數一數二的,要是他寫,那不是求之不得。
盛夏鬆了口氣,給任彥東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她靜下心來,開始畫畫。
期間,任彥東跟那幾人閒聊。
他們有人調侃,“老三,你鋼琴什麼時候考十級?”
任彥東:“早考完了。”
幾人一塊笑。
很快,盛夏畫好了簡筆小提琴,在邊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她把記事本遞給了任彥東,“你寫吧。”
任彥東在畫的下麵寫了幾句話,把日期和名字都簽在右下角。
那人接過記事本,“我閨女還不知要怎麼嘚瑟了。”他又看看那幅畫和那幾行字,不由讚歎,“珠聯璧合。”
離開場還有十分鐘,他們散開,回到自己位上。
盛夏暗暗握了握任彥東的手,“還好有你救急。”
任彥東:“我之前不是給你準備了那麼多描紅紙?你沒事照著我的字練練,也不需要多,會寫幾句就夠。”
盛夏一臉的不情願,“不想練。”
任彥東揉揉她的頭,“那就不練,以後要是再有人讓你多寫幾句,你就直接畫出來,這樣也不錯。”
盛夏笑,欣然接受這個提議。
會場內,人來的差不多,不過盛夏邊上的位置還空著,也不知道是哪個集團的領導還沒到。
下意識的,盛夏往記者席那邊看了眼。
人群裡,夏沐的顏值很顯眼,一眼就捕捉到。
盛夏欲要收回視線,夏沐正好看向主席台那邊,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夏沐對著她下巴微微一揚,又遞了一個眼神,盛夏也笑了,衝她揮揮手。
之後,兩人各自忙開。
任彥東正在專注看自己的稿子,沒注意盛夏在乾什麼。
盛夏側身,靠近他,“夏沐也來了。”
任彥東:“來了不是正常?”
這會兒,盛夏也覺得一切都正常了。
她看看稿子又看看任彥東,“你不是記性好麼,都看幾遍了?還沒記住?”
任彥東:“領導親臨,不得好好表現?”
盛夏反應過來後,笑了。
任彥東翻了一頁,接著看。
以前他演講從來不用什麼稿子,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盛夏坐旁邊,他竟有點緊張。
“誒?你坐這邊?”
盛夏的話音落,任彥東也抬頭看去。
“任總,恭喜啊。”厲炎卓彆有深意的笑著。
任彥東眼睛半眯,“你坐蔣百川位子乾什麼?”
厲炎卓:“他樂意跟我換。”然後幽幽道:“你欠他一百塊,他讓我捎句話,你什麼時候把錢給了,他才決定要不要跟你同框出現。”
任彥東:“......”
盛夏聽的一頭霧水,她問厲炎卓:“什麼一百塊錢?”
厲炎卓:“任總隻給蔣百川發了一百塊紅包,群裡其他人是兩百。”
之後兩人聊起來,說說笑笑。
任彥東一直盯著盛夏側臉看,她也不給個反應。
他覷了一眼厲炎卓,哪哪都有他。
任彥東今天是第二位演講嘉賓,第一位是金融界的老前輩,到了任彥東時,盛夏拿出手機,給他拍了不少照片。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在會議上的狀態,和他工作時差不多,嚴肅、冷靜、沉穩。
他站在那,便是全場的焦點。
台上的聲音傳來,盛夏收起手機,專注聽著。
任彥東的演講有十多分鐘,即便是拿了稿子上去,之後他也沒看,前兩分鐘他不在狀態,後來才慢慢調整到最佳。
不熟悉他的人自然是看不出哪裡不一樣,站在主席台上,他還是不怒自威,氣場強勢。
不過群裡來參加會議的那幫人,一眼就瞧了出來他緊張。
這種情況,史無前例。
愛情和婚姻,讓盛夏有了盔甲,讓任彥東有了軟肋。
這是後來,閔瑜給他們的總結。
演講結束,任彥東微微欠身致謝。
盛夏也不知道任彥東能否看到,她對著他做了手勢,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右手則輸了個大拇指。
三哥,最棒。
任彥東看到了,寡淡的臉上,多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