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聖誕, 盛夏學校放假了,任彥東訂了明天回北京的票。
傍晚時,盛夏接到閔瑜的電話,她來曼哈頓陪工作室的藝人出席一個活動,活動剛結束,她就約了盛夏出來喝咖啡。
盛夏比約好的時間遲到了快二十分鐘, 到咖啡館時,閔瑜一杯咖啡已經喝了一半, 她合上雜誌,“曼哈頓就隻堵你的車, 是吧?”
盛夏笑,“這你都知道?”她在閔瑜對麵坐下。
服務員看到是她, 衝她笑笑, 直接給她點了單。
閔瑜:“看樣子你常來。”
“嗯哼。”盛夏說:“我和三哥每周至少來兩三次。”每次都是點同樣的咖啡和甜品, 服務員早就認識她。
這家咖啡館就是她當初大學畢業後和閔瑜來曼哈頓, 約任彥東見麵的地方, 那天的甜品是甜的, 沒加糖的咖啡亦是甜的。
盛夏這才解釋為何遲到,“小寶貝纏著我,不讓我出門, 三哥到家後, 她才肯放開我。”
閔瑜輕攪著咖啡,不由感慨,“我總感覺你還是個小孩, 你看你家閨女和兒子都兩歲了。”
盛夏:“可不是。”
她那些同學都不信她已婚,還有了孩子。
閔瑜問:“哪天回北京?”
盛夏:“明天,待兩周。”
閔瑜:“那我把任性小丫頭帶去會所玩。”
盛夏家的雙胞胎,男孩很暖,那個小丫頭,除了長得跟盛夏像,她感覺性格跟任彥東簡直如出一轍。
她們那些人就給孩子取了個好玩的小名,小丫頭叫任性,男寶叫任意。
後來叫著叫著就習慣了,連任彥東和盛夏也開始這麼稱呼。
閔瑜今天約盛夏,除了敘舊,還有一件事要問問她意見,關於開演奏會事宜。
“到底想沒想好?”
盛夏搖搖頭,“暫時不予考慮,孩子太小,要開的話,接下來一年我就得滿世界跑,沒時間陪孩子。”
她之前也深思熟慮過,“等孩子四五歲後。”
閔瑜:“你那些粉絲,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你能再次舉辦演奏會,說是天涯海角也會追著去聽。”
尤其是厲炎卓,每次在社交場合遇到,都會問她。
她開玩笑:你還真準備追星追到老?
厲炎卓笑著:嗯,等追不動時,就讓我家兒子子承父業,繼續追。
她問:你到底是追星,還是給任彥東添堵?
他說:兩不誤。
盛夏快半年沒見到厲炎卓,上次厲炎卓來這邊出差,還專程請了她和任彥東吃飯。
一頓飯吃下來,任彥東被厲炎卓懟了好幾次。
盛夏沒再聊這些,演奏會她已決定推遲,正好趁這段時間再沉澱一下自己,她問閔瑜:“倒是你,怎麼打算?”
閔瑜裝傻:“什麼?”
盛夏反問:“你說呢?”
這兩年,追閔瑜的男人不少,她隻顧著忙事業,沒考慮愛情,父母跟她的關係也更僵,質問她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
沒想過,也不想去想。
她支著下巴,望向窗外,夜幕下的曼哈頓,總是讓人心動又迷失。
盛夏抿著咖啡,“真沒遇到心動的?”
閔瑜側臉,笑著敷衍道,“有啊,小鮮肉。”
盛夏:“你也不老,那就追唄,你看堂姐,不也是找了個比自己小的,還又帥又體貼。”
閔瑜:“向我姐看齊。”她說起餘澤,“我前兩天在活動現場遇到他了,還跟他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那不錯。”
“嗯。”
她自己都詫異,再次見麵,她一丁點波瀾都沒了,差點都忘了,那個男人曾經是她的初戀,愛了六年的男人。
盛夏:“你跟餘澤那段,就像我演奏會中的一場。”
落幕後,下一場愛情在另一個地方,又是新的開始。
“但願。”閔瑜調侃她:“當了媽媽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這麼有藝術感。”
之後兩人又續了一杯,一直聊到很晚才散。
盛夏讓司機先把閔瑜送到酒店,快十點鐘,她才到家。
公寓二樓靜悄悄的,所有燈都亮著。
盛夏先去了兒童房,床上空空無人,阿姨在整理孩子的衣服,說孩子在爸爸那裡。
臥室的門緊關,盛夏輕輕推開。
窗邊的地毯上,全是玩具,任彥東躺地上已經睡著,任性趴在他肚子上酣然入睡,任意則枕著他的手臂,緊貼在他懷裡,呼吸均勻,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
盛夏站在門口拍了幾張照,收起手機才進屋。
她在任彥東身邊盤腿坐下,低頭,在他唇上落了一吻。
任彥東睡得不深,被親了下,他便醒來。
睜開眼,他緩了幾秒,“剛回來?”
盛夏點頭,又問:“怎麼在這睡著了?”
任彥東:“陪著他們玩,玩累就睡了。”
盛夏小心翼翼抱起女兒,任性聞到熟悉的氣息,在媽媽懷裡拱了拱,趴在媽媽肩頭,很安穩的接著睡。
任彥東則抱起兒子,任意無意識喊了句:“媽媽。”
“媽媽回來了。”任彥東親了下兒子的額頭。
他們把兩個小家夥送到兒童房,由阿姨照顧。
回到臥室,盛夏拿了衣服去泡澡。
浴室的門半敞開,裡麵有聲音傳來。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