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每天早晚一杯牛奶,上大學後住宿舍就不再喝,但隻要是在家裡,還是維持了這個習慣。
“對了,下午我聽你和林叔叔說起那個同學,叫……”青梅眨巴眨巴大眼睛,“叫什麼來著?”
“賀沉。”林煜漫不經心地接話。
青梅忍不住八卦道:“你們都一起出去旅遊了,是不是說明你們關係很好?”
林煜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你想問什麼?”
“沒什麼呀。”青梅小聲回道,“隻是這麼多年,我都沒見你交過什麼朋友。”
林煜喝下最後一口牛奶,雲淡風輕地撂下一句話:“我隻是不想給彆人帶來麻煩。”
“那這個賀沉呢?”青梅來勁兒了,“他真的有特殊體質啊?”
“不知道。”林煜不由想起那人在出租車上猛踹鬼司機那一幕,唇角不自覺彎了彎,“反正他不怕那些東西。”
此言一出,青梅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室友更感興趣了:“那他長得怎麼樣?帥不帥?”
“他長得——”林煜止住話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青梅故作嬌羞地捶了一下空氣:“哎呀,你就滿足一下女高中生的好奇心嘛!”
“女高中生該回去學習了。”林煜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地趕人,“不送。”
“好吧……”女高中生充滿怨念地走了。
林煜吹乾頭發,坐到床上準備休息。
還是自己兩米寬的大床睡起來舒服。
被子白天剛曬過,散發著一股暖烘烘的太陽味道,人躺在裡麵,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十月初,夜裡溫度正好。
然而沒過多久,臥室內的溫度陡然降低。
一股極為熟悉的陰寒氣息襲來,光裸的手臂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
林煜渾身一僵,睡意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反應速度很快,試圖反手去摸枕下的雷擊木驅邪劍,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窗簾半開半闔,就著窗外那朦朧的月光,蓋在他身上的被子緩緩掀了開來。
隨後,一股陰冷的氣息纏上他的小腿。
那雙腿生得極其漂亮,筆直而修長,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瑩白如名貴的瓷器,質感又似光滑的絲綢,一碰便叫人叫鬼都愛不釋手。
林煜控製不住打了個冷顫,卻依舊無法動彈,連聲音都被堵在喉嚨裡。
那股陰冷的氣息流連忘返,片刻後,小腿上傳來濕冷黏膩的觸感。
大腦“哄”地一聲,過去被那東西壓在浴室鏡子前舔吮的記憶爭先恐後湧入,蒼白的臉色因驚怒而漲紅了。
變態!
這變態竟然在舔他的小腿!
林煜有一百句臟字要罵,偏偏一個字也罵不出來,隻能任由那道黑霧捆住他的腳腕,將他的一條腿吊了起來。
很快,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躁動不安的黑霧,在那似有若無的碰觸中,清瘦的身軀顫得愈發厲害。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道人形黑影覆在身體上方,指尖呷昵地撥弄著左耳耳垂上充血的紅痣。
“嗬……”那東西發出低啞的笑聲,“乖乖,想我了嗎?”
林煜睜大了眼眸,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似乎不滿意他的沉默,那東西伸出手指壓在飽滿的唇瓣上,肆意揉弄幾下後,挑開唇縫探了進去。
林煜眼前發黑,想狠狠咬它,但奈何舌尖也動不了,隻能被迫承受那東西的玩弄。
無法吞咽的涎液順著張開的唇角流下來,那東西又笑了一聲,湊過去舔他的唇畔。
與此同時,纏在纖細腰間的那道黑霧也急切地來回蹭動起來……
一瞬間,羞恥、不堪、憤怒、荒唐、恐懼……所有極端的情緒一齊鋪天蓋地向他湧來。
下一秒,他本能地想起了一個人。
賀沉……賀沉你在哪兒?
求你再來救我一次!
“賀沉!”心底的呐喊終於衝破禁錮,林煜幾近絕望地喊出了聲。
那東西舔吻他的動作一頓,周身的黑霧驀地瘋狂湧動起來。
林煜呼吸急促,嗓音帶著難以抑製的哭腔:“滾!滾開!”
“賀沉?”撫摸他耳垂的那隻大手,轉而掐住他的脖子,那道嘶啞可怖的嗓音在他耳畔陰沉沉地問道,“乖乖,你在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