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熟悉的懷抱中,林煜劇烈地咳嗽起來。
望著懷中人漲紅的小臉,賀沉想都不敢想自己動手的那一幕,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起乖乖,我不是故意......剛才突然......”
急促的呼吸平複下來,林煜立即問道:“你想起什麼了?”
“我想起——”賀沉微一停頓,神情變得晦暗不明,“想起我要找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林煜心下一跳,佯裝鎮定地追問道:“你找他乾什麼?”
“不記得了。”賀沉感受到體內黑氣的躁狂不安,不禁皺起眉頭,“我隻知道,我找了他很久。”
就在那個瞬間,他突然想起了過往的八百餘年歲月,他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黑,無儘的黑暗,他被無數條燃燒的繩索牢牢束縛住,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烈火焚骨之痛。
他聽見黑暗中充斥著永不停歇的淒厲哀嚎,其中夾雜著一道突兀的聲音,不斷重複著“林疏逸”三個字,仿佛唯有念著這個名字,才能減輕他的萬分之一痛苦。
他頭痛欲裂,理智全無,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林疏逸,林疏逸,找到林疏逸!
“等我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正掐著......”賀沉心裡極其罕見地湧起一陣後怕,“乖乖,讓我看看你的脖子。”
林煜往男人懷抱深處躲了躲,不讓他看:“我沒事。”
賀沉渾身一僵,手指神經質般抖了抖:“乖寶,你不怪我?”
林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說:“這裡不能久待,先找個安全的地方。”
賀沉將他往上托了托,目光往山頂的方向看去:“那上麵——”
“那上麵什麼也沒有。”林煜打斷道,抬起綿軟無力的胳膊,圈住男人的肩,“我們走吧。”
“好。”賀沉應聲,抱著他轉身往山下走去。
林佑謙,林煜忍不住回過頭,和趴在不遠處的人對視了一眼。
半昏半醒間,林佑謙努力朝他的方向伸出一隻手,似乎是想挽留什麼。
但最終隻能狼狽地趴在地上,親眼看著兩人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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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木屋,賀沉將懷中人放到榻上,自己則半跪在床前。
林煜垂著眼睫,心事重重地喚道:“賀沉......”
“我在。”賀沉掀開眼皮子,目光往上移動至某處時,瞳孔驟然一縮。
纖長如玉的脖頸上印著幾道鮮明的指痕,在白嫰的皮膚上看起來尤為猙獰,又莫名有一種被淩虐的美。
“乖乖......”賀沉情不自禁抬起手,靠近那截玉頸。
林煜條件反射般捂住自己的頸側,往床頭躲了躲。
骨節分明的大手瞬間頓在半空中,賀沉嗓子啞了下去:“乖乖你知道......我不會舍得傷害你。”
林煜咬了咬下唇,隨後放下手部的遮擋,甚至主動朝男人揚起了脖頸。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賀沉猛地欺身而上,將他困在床頭和自己的身體之間。
薄唇小心翼翼地吻上腫脹的紅痕,溫柔而虔誠的姿態仿佛在吻著最心愛的珍寶。
火辣辣的指痕被冰涼的氣息撫慰,但唇瓣輾轉的力道又帶來一絲絲刺痛感。
林煜不受控地將下頜仰得更高,唇畔溢出難耐的低吟,雙手揪住男人胸膛前的衣服布料,不知到底是推拒還是想要更多一點。
賀沉細細吻過每一寸紅痕,從喉嚨裡發出低沉模糊的聲音:“寶寶好乖.......”
“賀、賀沉......”林煜抽出雙手,抱住拱在頸窩裡的腦袋,“夠了......”
“不夠。”逐漸炙熱的唇向上遊走,賀沉喃喃重複道,“遠遠不夠......”
他想將人含進嘴裡,吞進肚子裡,融進骨血裡,再深深嵌進靈魂裡。
如此哪怕魂飛魄散,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了。
“我問你,如果......”林煜偏開臉,躲避男人的唇,“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一切,你願意為了我放下過往嗎?”
賀沉動作一頓,抵著他的額頭問道:“乖乖是指什麼?”
“已經過了八百多年,當年與你有恩怨的人早就成了一抔黃土。”林煜望進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裡,“你能放下千年前的執念或者仇恨嗎?”
賀沉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沉默片刻後,低低開口回道:“乖乖,我現在無法承諾你。”
明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林煜麵上還是浮現出失望的神色。
他很清楚鬼魂的執念有多麼強大,尤其是像賀沉這種被困了近千年的邪祟。
隻是他心中尚且存有一絲幻想,幻想男人可以為他放下過往的一切。
“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傷你一根毫毛。”察覺出他的情緒波動,賀沉緊緊握住清瘦的肩,“乖乖相信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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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我的祖先讓你變成今天的樣子,你也會依然愛我嗎?
“哪怕什麼?”賀沉盯著他的眼睛追問道。
“沒什麼。”林煜不自覺錯開眼神,“你還想起了什麼?”
賀沉垂眸看向自己的身體:“我想起來,我好像被什麼東西封印住了。”
那種幾乎撕裂靈體的痛楚,一旦回想起來就很難再遺忘。
“封印?”林煜眉心微動,“你被封印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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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沒有繼續追問,話題一轉:“我有點累了。”
賀沉自覺地伸手抱他:“休息一會兒。”
“不用。”林煜推開男人的懷抱,“說好的三天,這才第一天,你記得吧?”
真正圖謀不軌的人,明明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