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沉心尖一顫,抬眸凝望抵在眼前的那張臉。
林煜往後仰了仰:“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想什麼你都要管。”
這一桌子四個人,一個是林氏先祖本人,一個是死了八百年的先祖愛人,偏偏模樣看起來都是他的小輩。
林正揚本就是寡言的性格,這頓飯吃得更是十分沉默。
濕漉漉的手心貼著實木床板,他背對著男人跪在枕頭上,兩條長腿被分得很開。
喉結動了動,他將人正麵托抱起來:“寶寶,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本就是極其惹眼的長相,要是再加上滿頭長發,無論去到哪裡回頭率必然是百分百。
林煜從嗓子裡發出小貓似的嗚咽:“賀......賀沉嗚......”
“不是正疼著,還要怎麼疼?”賀沉呼吸聲徹底亂了,英俊的眉宇間凝著一股說不出的癡狂與凶狠,說出的話卻完全相反,“林公子......求你也疼疼我......”
吃過年夜飯後,林正揚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按照慣例給了兒子壓歲紅包。
除夕夜,一家東拚西湊的四口坐在桌子前吃年夜飯。
他們之間錯過太久太久,無論相擁多少次,都無法填滿逝去的百年歲月。
現在甚至連他在想什麼,都非要刨根問底不可。
“因為......”林煜雙手捧起棱角分明的下頜,嗓音黏黏糊糊地告白,“因為我愛你呀......”
“林疏逸……”賀沉眉頭緊皺,將人死死按在懷裡,“彆再離開我……永遠……”
賀沉湊過去吻他,柔情蜜意地哄道:“沒事的,乖寶寶,我會幫你。”
愛一個人,自然就會想給他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林煜晚上隻喝了一杯紅酒,但他不勝酒力,這會兒臉蛋酡紅,一雙漂亮的眼眸裡也盈滿了水光,笑起來嬌憨又誘人。
賀沉微微眯了眯眼眸,掐住柔嫩的後頸往自己麵前送:“如果我禿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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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賀郎”,彷佛時光倒回了千年前,雪夜茶爐旁,神清骨秀的林公子拋卻世俗禮教的束縛,不顧一切地投入心上人懷抱,央求他的憐愛。
“這是你逼我的。”林煜倒吸一口氣,“我在想你禿頭會是什麼樣子!”
賀沉呼吸一窒,有些粗暴地仰起臉,吻住那張吐出甜言蜜語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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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賀沉握著他的腰,將他提得更高,“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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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沉!”林煜嚇得低叫一聲,連忙將手中的剪刀扔掉,“你乾嘛?”
林煜本能地挺起單薄的胸膛,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剛才還是很純潔的剪頭發,怎麼又演變成......
“賀沉......”他吃力地扭回臉,“我腿有點軟......”
林煜揪住男人短短的發根,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他完全沒有時間深思,桌上放的東西“劈裡啪啦”摔了一地,沉重的梨花木硬生生移動了好幾寸。
自從醒來後他們朝夕相處,很快他就發現了,麵前的男人和八百年前比起來,性格變了不少。
“給你的。”林煜眉眼彎彎地衝他笑,“以後我有的,你都有。”
林煜眨了眨眼睫,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不知多了多久,賀沉含住最鐘愛的耳垂:“乖乖,叫人。”
林煜怕極了,摟著男人的脖頸喃喃喚道:“賀郎......賀郎你疼疼我......”
賀沉笑了一聲:“晚了。”
奶白色的毛衣並未完全脫下,兩隻袖子還穿在手臂上,隻是反過去背在腰後,形成毛衣繩索。
賀沉站在桌沿邊,勁瘦有力的腰身卡在垂落的一雙長腿之間:“到底想什麼了?”
比如說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比如說要他的時候也不許他躲,越躲動作就越凶。
“又拽頭發。”賀沉掰開汗津津的手指,在他耳畔啞聲笑,“叫我,叫了就讓你拽。”
除夕夜的煙花接二連三炸開,點亮了漆黑的天幕,也遮掩住一切異樣的聲音......
他們要一起生,一起死,哪怕化成一粒塵埃,也要一起消融成泥。
迷迷糊糊間,林煜被抵在了床頭。
林煜腳步不穩地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塞進跟在身後的男人懷裡。
“哎等等......”林煜掙紮著不讓他脫,試圖補救,“喜歡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或許是那一世隱藏太深,又或許是近千年的封印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如今男人表麵看起來依然溫柔似水,但卻時不時會暴露骨子裡可怕的占有欲。
*
賀沉頂起膝蓋,低聲威脅道:“乖寶,說不說?”
但賀沉沒有等他的答案,直接動手卷起毛衣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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