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這人的性子,忍到極限時爆發起來,還不知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你知道?”賀沉重重喘了一口氣,掐住埋在胸前的下頜抬起來,“你真知道?”
林煜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望他,正要開口,雙唇卻被狠狠堵住了。
賀沉一口咬住豐潤的唇肉,拉扯開一道縫隙後,大舌不管不顧地就往裡麵頂。
“唔……”林煜微微吃痛,順從地開啟齒關讓他進去。
然而少年的吻青澀而莽撞,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仿佛野獸本能地逡巡標記自己的領地,大開大合地四處掃蕩,甚至連脆弱的咽喉都不放過,長舌深深探進去舔|吻。
這樣粗暴野蠻的吻法,林煜很快便喘不過氣來,雙手捏成拳頭,無力地捶打硬邦邦的胸膛。
賀沉鬆開他的唇舌,漆黑明亮的眼眸裡湧動著令人心驚肉跳的渴求。
林煜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還沒緩過神來,又被淩空打橫抱了起來。
“啊!”他低叫一聲,下意識抬起雙臂摟住賀沉的脖頸,“要……要去哪兒……”
“去客棧。”賀沉惜字如金,抱著他一腳踢開茅草屋的木門。
夜色濃重,挺著將軍肚子的掌櫃正昏昏欲睡時,客棧裡大步走進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
那男子麵色冷峻,薄唇緊抿,懷中抱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一看就是個惹不起的貴公子。
掌櫃的瞌睡一下子飛走了,忙不迭從櫃台後麵跑出來,點頭哈腰道:“公子要打尖兒還是要住店?”
賀沉單手掏出一錠銀子,扔到櫃台上:“一間上房。”
“好嘞!”掌櫃一臉笑眯眯地親自帶路,“天字一號房,您二位請!”
兩人進房後,房門“砰”地一聲自動關上了。
掌櫃摸摸鼻子,心中暗道原來還是位修士,幸虧剛才沒有怠慢!
房內,賀沉脫掉懷中人的靴子,將人扔到床上。
真是扔,柔軟的被褥上下彈了彈,林煜心裡後知後覺地湧起一絲害怕。
他翻身想往床榻裡側爬,結果還沒爬出一步距離,腳腕被大手捉住,一把拖了回去。
沉重的身軀隨即壓上來,隔著層層衣衫都能感覺到滾燙的體溫。
“賀沉!”林煜掙紮著想掀開他,“你冷靜一點……”
“冷靜不了。”平日裡低沉悅耳的嗓音變得喑啞粗礪,賀沉張口叼住白皙柔嫩的後頸噬咬,“阿煜,這都是你自找的……”
熟悉的氣息輕易喚醒了沉睡已久的記憶,壓在身上的少年還沒做什麼,林煜就渾身戰栗,一把細腰也徹底軟了下去。
“賀、賀沉……”他放棄抵抗,艱難地側過臉,嗓音細細發著顫,“你曉得怎麼……”
賀沉動作一頓,從胸腔裡發出低低沉沉的笑聲:“我怎麼不曉得?”
他含住又熱又嫩的耳垂,灼燙的氣息直往骨髓裡鑽:“我早就想將那些冊子上的招數,一個一個都使在你身上……”
林煜聽得耳紅麵赤,這人果然是假正經!
然而頃刻間,除了緊緊抱住他的人,他再也沒有餘力去想其他的事……
兩個時辰後,賀沉披上外袍,親自下樓去打了桶熱水。
回到廂房,他走到床榻前,俯身將渾身濕透的人抱進浴桶裡。
林煜累到一根指頭都不想動,癱軟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賀沉愛憐地吻了吻緋紅的臉頰:“困了?”
“你真不是人……”林煜的嗓音聽起來柔軟而沙啞,罵人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他現在就是後悔,後悔一次次不顧死活地撩撥,讓這人在忍耐中漸漸變態,比以前還要更……
“嗯,我不是人。”賀沉大大方方地承認,濕漉漉的吻往下落,“睜開眼睛,阿煜。”
林煜不想搭理他:“乾什麼……”
“上次不是要看我沐浴嗎?”賀沉握住他的腰往上拎了拎,“這次讓你看個夠。”
林煜驚醒過來,急忙抬手抓住浴桶邊緣:“賀沉你——”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不消片刻,浴桶裡的水便往外漫了一地……
林煜再次醒來,已是翌日午後時分。
他掀開哭得腫脹的眼皮,第一句話便是:“我要回家……”
“乖,不著急。”賀沉自後往前將他攏在懷抱裡,啄吻斑斑跡跡的頸側,“這間上房我續了七日,還剩六日。”
林煜眼前一黑:“你弄死我算了!”
他終於徹底醒悟過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賀沉就是賀沉,永遠不可能會變成純情少年……
“我怎麼舍得?”賀沉低笑一聲,將他翻過去,“我疼你還來不及。”
“等等……”林煜抬手抵住火熱的胸膛,問出好奇已久的問題,“你是何時開始,對我有這種想法的?”
賀沉但笑不語,以吻堵住他更多的疑問。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那年湖畔驚鴻一瞥,從此他的心尖上便住了一個小少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