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喝了一些後,已然有些微醺。
聞言冷笑道:“這世道哪裡有救?你剛剛隻說了這大宋朝的一小部分內憂。
本質上的冗官冗兵問題都未提及,更不用說不遠的未來還有可滅國的外患。”
李助雖然立誌為民請命,要掀翻這昏君當道、奸臣滿朝的趙宋朝廷,也算是個造反專業戶。
隻是他卻從未思考過趙宋朝廷為何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李墨雖然不是曆史經濟類專業,但起碼相關網文看過不少,知道北宋經過王安石和範仲淹兩次變法失敗後,已經積重難返,痼疾難除。
北宋外患頻頻,偏偏由於得國不正,需要限製武將,於是設置了各種文官職位。
百年下來,導致冗官。
至於冗兵,徽宗年間東京不僅真有八十萬禁軍,還有各處邊軍,和各地的廂軍,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上百萬之多。
偏偏高俅上台後,搞了很多花架子活計,導致中央禁軍更加不堪使用,僅剩西軍這麼一點點能打的軍力。
而就這點能戰之兵,上有童貫這個好大喜功之輩指揮,下又隻是一批擅長山地攻防戰的步兵。
導致最終在平原上遭遇凶猛的金軍騎兵,毫無還手之力。
李墨借著幾分酒意,將這其中奧妙一一道來,頓時讓李助更加驚為天人。
“這就是吾輩明主啊!”
李助當下不再疑慮,起身衝著李墨大禮參拜,說道:“哥哥,小道從今往後願為哥哥執馬墜蹬,生死相隨!”
李墨聞言一怔,自己也就喝酒聊天,隨便指點一下江山,咋就把這位未來淮西王慶的軍師都丞相給忽悠瘸了?
“李兄你這是做甚,還能不能做兄弟了?快快起來!”
聽著李墨的怨怪,李助內心更加感動,這哥哥能處。
此處畢竟人多眼雜,李助遂起身坐回原位,口裡道:“哥哥,我在淮西綠林頗有人緣,莫不如哥哥隨我去淮西?”
李墨再次深看了李助一眼,這位道兄莫非將自己當成王慶了?
驀地,李墨心頭陡然一驚。
原本以為係統將自己扔在高衙內調戲林娘子的劇情處,是為了讓自己完成諸如挽救林衝被陷害的悲劇。
誰想到殺了高衙內也沒攔住,林衝還是按照劇情被刺配滄州。
昨晚想去刺殺高俅,偏偏星月無光讓自己摸錯了地方,雖然殺了楊戩,還得了他積攢的財寶。
隻是這些對自己寂滅這片諸天世界似乎並無幫助。
與林衝、魯智深、李助等人結識,隻能算是沒白來這方世界走一遭。
如此看來,還是儘快離開東京城,前往鄆城縣,請那位呼保義宋江赴死,才是當務之急。
李墨一臉沉思的模樣,卻把李助看得提心吊膽。
“哥哥,其實也不必急於決定,這趙宋的內憂您講了,外患又怎會有滅國之虞?”
李助的聲音將李墨喚醒過來,雖已拿定主意,但也不必急於一時,多體驗一番這方世界有何不可?
於是李墨淡然一笑,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算,道:“如今是政和四年,宋徽宗的好日子沒多久啦!”
李助聽了,麵上大驚,心下大喜,哥哥真是知己啊!
正欲說上一番話語,不曾想一旁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你這書生好大口氣,莫要以為我朝言不入罪,就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