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價漲得這麼快。
開封府首次懸賞自己之時,開價一萬貫。
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價錢確實有所上漲,但也不過三萬貫。
怎麼林衝已經刺配滄州,離開東京城了,對自己的賞格反而大幅飆升?
總不至於昨晚發生的事情,這個時候就已經反應到自己的懸賞上麵,自己昨晚可沒暴露。
不對,昨晚行刺高俅的是李助,何況兩人身形還有些不一樣,高俅身邊之人總不至於眼瞎認錯人吧?
等等,莫非是高俅故意為之?
這家夥,無論如何都要算到自己頭上,如此扮演悲情的角色,必能得昏君趙佶的關愛。
好啊,還真是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資源,以便和其他奸臣爭奪聖眷啊。
想到這裡,李墨看向聞煥章道:“高俅這是又給我加罪名了吧?”
聞煥章看李墨淡然模樣,心下愈發佩服,壓低聲音說道:“今天一大早,村口處就來了開封府公差張貼懸賞榜文。
那榜文上寫著,你這位殺高衙內的凶徒,昨夜又與同黨一起闖入兩個太尉府行刺,先殺楊戩,後傷高俅。
陛下聞之震怒,親自定下了你的懸賞。
此時開封府已經采取戒嚴措施,對進出東京城的各城門以及要道口,均設卡盤查。
海捕文書已經快馬送往各路、州、府、縣。
天下之大,怕是再無閣下立足之地!
當然,若閣下能夠隱姓埋名歸隱山林,那上一句話當我沒說。”
聞煥章說完這席話,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李墨。
李助卻在旁邊怒道:“昨夜我根本沒能近那高俅的身,哪裡能傷得了他?”
卻見李墨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喝下杯中酒,然後開口道:“李兄,你太實誠!
那高俅眼見楊戩已死,若他能不傷而傷,豈不儘得官家關愛?
如此,還能讓官家對我恨之入骨,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聞先生,我說的可對?”
聞煥章心下感慨,口裡道:“閣下對朝堂倒是也不陌生啊。”
李墨淡然道:“聞先生,我這位兄弟有傷在身,可否在你這裡將養幾日?”
李助聞言不由一驚,道:“哥哥,您這是要撇下小道?”
李墨隻看著聞煥章,等他答複。
聞煥章心下歎息,果然是一個行萬裡路,有過大見識之人,當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啊。
眼見官家已然是重拳出擊,全力緝捕的情勢,卻還能優先想著讓身邊夥伴養傷。
當下也不推托,道:“我那草廬,若這位李兄不嫌棄,儘可住下調養身體。”
他自看過懸賞榜文,李墨的畫像和真人對照,那就完全是兩個人。
至於旁邊這位李助,榜文上除了一個道士服飾特征外,同樣是毫無識彆可能。
自己收留於他,說起來危險,實際卻安全得很。
何況他對李墨十分佩服,能夠助得一臂之力,也與有榮焉。
李墨拱手施禮道:“如此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