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卷到了這樣的程度嗎?
“何事?”
“三日之後,陛下要親臨府上,到時預備接駕。”
“三日之後?”張靜一不免詫異,於是道:“為啥?”
“貴甥不是要辦滿月酒嗎?陛下說了,他無論如何也要來,誰也攔不住,定要親自來道賀。”
張靜一道:“知道了。”
說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順。
張順哭喪著臉道:“今日……今日……怎麼就忘了帶錢呢,要不……奴婢寫一張欠條吧。”
“啊……”這樣也可以?
張靜一便道:“這是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我看就算了?不過,你記著寫的時候,記著寫上利息,我們張家借錢出去,利息都是有數的,九出十三歸。來……來個人,拿一下筆墨。”
……
送彆了張順,張靜一卻有些緊張了。
顯然,他的內心並沒有像方才所表現得那麼平靜。
他已經感覺到,這事兒開始有些瞞不住了。
陛下如此看重,一旦來了,定要見一見長生的。
於是他匆忙地去了張素華的廂房。
廂房裡,張素華正抱著孩子,口裡哼著漫無目的的曲兒,孩子在這歌調裡,正睡的沉。
見了張靜一進來,她笑笑,輕聲道:“三哥,怎麼了?”
張靜一坐下,看了一眼繈褓中的長生。
長生已經生下來二十七日了,顯得很健康,主要是因為臉開始慢慢的長開,再不像生出來時皺巴巴的樣子,現在再看,真的越發像天啟皇帝了。
不……簡直就和天啟皇帝一模一樣。
這若是讓人看了去,但凡是見過天啟皇帝的人,隻怕……
張靜一便上前,先假裝無事人一樣,輕輕撫了撫孩子那張幼嫩的小臉。
其實孩子平常大多的時候都比較安靜討喜,起初的時候是很怕人的,隻愛粘著母親,現在舅舅經常來逗弄,捏捏鼻子,捏捏臉蛋,捏捏JJ,他似乎也習以為常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偶爾乾嚎幾下,用哭聲製止張靜一的暴行。
張靜一終於道:“三日之後,陛下可能要來。”
張素華聽罷,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隨即低頭,深深地凝視了孩子一眼,口裡略帶驚慌道:“陛下見了他,一定不會有所疑竇嗎?”
“我也不知道。”張靜一很認真地回答:“或許,隻是虛驚一場,陛下這個人,總是丟三落四,糊裡糊塗的,大概不會過於留意。”
張素華想了想,閉上眼睛,又淒然道:“事到如今,該麵對也隻能麵對了,隻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
這話顯得很生分。
這令張靜一表情凝重起來,張素華的話語,令他感覺倒像是在托孤一樣。
“妹子,不會有事的。”張靜一神色堅定地道:“你放心。”
“我希望……無論如何,你要教這孩子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便不在乎了。至於其他的,三哥你彆怕,真出了事,我絕不會將這禍水引到張家來。”
張靜一則安慰道:“沒事的,我已讓鄧健他們,想儘辦法掩飾你當初入宮前的身份……大哥和二哥,可是花了大價錢,幾萬兩都花出去了,就算有人想徹查,也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說著,長生醒了,本來張素華還有話要說,這長生卻是開始啼哭起來,張靜一於是識趣的走了出去,這娃兒……餓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整個張家隻有張靜一和張素華。
所以這件事到底如何處置,張靜一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這件事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既然如此,張靜一索性試一試坦然麵對。
畢竟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大漢將軍了。
倒是這張家不明就裡的人,卻還沉浸在孩子即將滿月的喜悅之中,尤其是張天倫,第一次做了外公,喜的不得了,每日拿著紅紙,在計算著哪一個故舊家裡有錢,出手還大方,四處送請柬呢!
…………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