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滿心期許地帶著一群校尉下了城樓。
而早有一個千戶,則氣勢洶洶地舉著火把,迫不及待地衝至最前,甚是囂張地對那車隊之中的人道:“所有人,統統給我趴下,錦衣衛辦事,頑抗者死。”
他一聲大喝之後,又道:“來人,將這車中的人還有貨物,統統給我趕下來。”
這押送車馬的管事便連忙焦急地道:“不可,不可,我們有前鋒總兵官……”
千戶上去,揚手就是給他一個耳光,冷聲道:“這裡是山海關,再不久,就是京城!在關外,他前鋒總兵官總還算是一個人物,可在這裡,已近天子腳下,他是個什麼東西,算個屁!”
一巴掌下去,那管事眼裡已露出了恐懼之色,口裡還是道:“不要上前,不要上前……”
此後,許多押送貨物的夥計早已抱頭趴下。
此時,一個校尉舉著火把,先是掀開了一頂轎子的簾子,卻發現,這轎裡竟是空無一人。
他一臉詫異,回頭,另一邊,卻已有幾人開始掀開了貨車的氈布,看著這車上黑乎乎的東西,滿心疑惑,於是下意識地將火把抵近去看。
隻是……細看之下,一人突然大呼:“是火藥……”
火藥二字一出,猛地……火光已冒出。
原來是火藥易燃,十分危險,這火把的火星子濺射,一滴火油落進去。
驟然之間。
轟隆一聲。
一聲震天巨響。
這可是足足一大車的火藥,威力大得驚人。
熱浪猛地襲來,漫天星火,硝煙驟起。
車馬周邊的人,早已炸飛。
遠處無數的官軍一時大亂。
緊接其後,火光四濺之下,其他車馬中的火藥也轟隆隆……轟隆隆紛紛炸響。
整個山海關內,無數殘肢斷臂亂飛,早已被濃濃的黑煙所籠罩,這甕城狹小,人又密集,剛剛一聲轟隆過去,有人炸死,大家紛紛便朝火光的另一個方向沒頭蒼蠅一般的跑。隻可惜,另一邊的火藥車又炸起。
在連綿的轟鳴聲中,田爾耕已被身邊的人撞開,他大驚失色,此時已是驚得說不出話來,熱浪一陣陣的撲到了他的臉上,數不清的砂石打得他渾身不知多少的傷口,逃亡的士兵好幾次將他幾乎撞倒。
身邊一個校尉撲向他:“快走。”
一時之間,山海關一片混亂。
大火熊熊,升騰而起,足足燒了半夜。
等到一群人,好不容易滅了火,卻發現這裡已是一地的屍首。
田爾耕則是失魂落魄,此時蓬頭垢麵,殘存的校尉,也不知剩下幾個,其他的兵丁,更不知跑了多少。
而此時,居然聽到許多人高呼:“建奴人來了。”
於是……不少官軍已是鳥獸作散。
這濃煙依舊刺鼻,以至於連城樓,都燒了半邊。
卻在此時,外頭傳來浩浩蕩蕩的馬蹄聲。
一支軍馬舉著火把連夜趕來。
田爾耕如驚弓之鳥,莫不是建奴人真的來了?
那馬隊進入了關內,為首一個人下了馬,口裡大喝:“收殮屍首,撲滅大火。”
見這裡,田爾耕還帶著一乾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那人便上前,揚手就給田爾耕一個耳光,怒喝道:“你是何人,莫不是炸了山海關的賊子?來人……將此人拿下!”
田爾耕悶哼一聲,差點摔倒。
倒是身後的一個校尉這時道:“此乃左都督,錦衣衛田指揮使!”
這人便駐足,身後一個人則舉著火把挨近,將田爾耕的臉照亮。
而田爾耕也看到了對方,隻見對方一身戎裝,精神奕奕,麵上凶神惡煞,這個人……很眼熟。
此人則是道:“嘿嘿,原來是田指揮使……田指揮使乃是親軍指揮,怎的來這山海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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