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一會兒工夫,卻又沮喪著小跑回來。
“怎麼?”範永鬥急迫地道:“打聽到什麼事嗎?”
“這些東林軍的,學生給他們塞銀子,他們死也不肯收,還拿著火銃對著學生,讓學生後退。學生急了,便報了順天府某位官長的名字,對方卻是理也不理,隻讓我立即退後,如若不然,就立即開火。”
範永鬥眼眸微微張大,卻是一下子頹然坐下。
這七家人能夠無往而不利,就是因為他們有數不清的銀子,拿著銀子開路,自然有數不清的人和他們勾結。
就算有人不愛銀子,那麼總會有人喜歡美女,喜歡寶馬良駒,喜歡書畫,不愁沒有辦法。
而對於這七家人而言,最恐怖的,莫過於是東林軍校這些人,這些人可以說是油鹽不進也不為過,每一次都讓人踢到鐵板上。
範永鬥陰沉著臉道:“看來,事情有些不對勁,可能要出事了。”
王登庫立即道:“那該如何,跑嗎,現在還能跑出去嗎?”
“隻是……已經跑不出去了。”範永鬥深吸一口氣,才又道:“要鎮定,越是這個時候,越要鎮定,大家不要亂,你們記住,我們姓陳,我們是來自大同府的陳家商賈,我們有官府的黃冊……我們陳家七兄弟來此,是來做買賣的……”
雖是這樣說,可範永鬥的心裡卻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在此時……
突然急促的砸門聲音傳來。
不一會,便又有護衛匆匆而來道:“老爺,不得了,外頭出現了錦衣衛。”
廳裡一下子亂了,個個驚慌失措的樣子。
範永鬥則是艱難地站了起來,板著臉道:“不要慌,不要慌,來,隨我出去迎客。”
一行人至中門。
此時……已有門房不情不願地開了門。
這中門一開,範永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在這門外頭,烏壓壓的到處都是人。
便是側麵的圍牆,也傳出許多急促的腳步。
顯然……這宅邸已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範永鬥覺得自己兩條腿有些軟。
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可這陣仗,還看不明白嗎?
錦衣衛們沒有立即衝殺進來。
隻是一個千戶模樣的人到了中門前,按著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道:“我乃新縣千戶所千戶,現在開始,所有人都給我跪下,誰敢站著,立殺無赦!”
一句立殺無赦,透著刺骨的寒意。
府裡的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範永鬥。
範永鬥乃是他們的主心骨。
範永鬥卻毫不猶豫地跪下了。
眾人見他如此,也隨之紛紛拜下。
鄧健頓時一臉顯得索然無味的樣子。
他本以為,這樣的逆賊,少不得還要對抗一下的。
誰曉得,這些商人,比他以為所見的其他亂黨還要慫得多。
一會兒工夫,街頭便傳出了馬蹄聲。
而後,眾人自動分開了一條道路。
緊接著,一行人抵達,馬上的人下來。
為首的,正是天啟皇帝,其後便是張靜一。
天啟皇帝疾步進來,看著這跪了滿地的人,立即就問:“哪一個是範永鬥?”
沒有人回應。
天啟皇帝佇立著,麵露殺機,又怒吼道:“誰是範永鬥?”
這範永鬥才笑容可掬的樣子,膝行上前:“小人……小人姓陳,叫陳自在。範永鬥?這範永鬥是誰,小人……聞所未聞,您看……這……這是小人的黃冊,裡頭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啟皇帝當真去接過了黃冊,還有關於大同府蔚州廣昌縣的路引,裡頭確實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此人姓陳,叫陳自在,乃是廣昌縣陳莊人,世代從商,販米為業,其中又寫著家中有多少口人。
張靜一也湊在邊上看,大抵看過之後,點頭道:“陛下,這確實是廣昌縣發出的路引,裡頭清楚明白。”
天啟皇帝道:“是嗎?”
“肯定是的,上頭還有縣裡的印章,應該沒什麼問題。”
天啟皇帝轉手將路引交給張靜一,隨即平靜地道:“原來是這樣呀。看來確實是廣昌縣簽發的了!”
說罷,聲音一下子轉冷,冷厲地道:“來人,立即帶人去大同府廣昌縣,捉該縣縣令、縣丞、主簿、典吏,以及上下文武差役,將人給朕統統拿下。縣令和縣丞,當即處死,其他人,一個個用刑過審,看看有沒有通賊的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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