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一道:“建奴人要邀買人心,是因為憑借他們自己的力量,想要征服遼東,杯水車薪。所以才需要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為虎作倀,給他們當牛做馬,你們非但不知廉恥,趨之若鶩,且個個爭先,為他們效力,賣儘了氣力。可我大明要威加四海,何須你們這些廢物?”
“你們這樣的廢物,若還活著,糟踐的乃是我大明的糧食,我大明缺你們這幾個酒囊飯袋嗎?”
洪承疇聽到此處,不但覺得自己道德上侮辱,還被冠以一個酒囊飯袋之名,隻是偏偏反駁不得。
畢竟,他可是剛剛進入建奴,建奴就完了。
這事還真有些邪性。
張靜一又道:“至於我大明征服不臣,是否有人願意乞活,這就不勞你操心啦,你看這沈陽城城防可堅固,看這城中兵馬是多是少,此乃天下堅城,帶甲十萬人!可我東林軍一到,頓時摧枯拉朽。滅亡你們,也不過是一朝一夕的事罷了,你們乞不乞活,與我何乾?你們是生是死,難道能阻擋嗎?今日就算再給你們一百次機會,你們也得死,隻要大軍一到,即可將你們這夷為平地,那麼順服你們的人心,又有何用?你們的人心很值錢嗎?”
“不,在我們旗鼓相當的時候,當然是值錢的,又或者是,你們表現出了匹配你們自身的實力時,也未嘗不需讓人忌憚一二。可現在……你們的生死,不過彈指之間的事,你和你的主子們的性命,在陛下與我麵前,便如螻蟻一般,何足道哉。仁義……也是講給有本事的人聽的,不是說給廢物聽的。”
頓了頓,他接著道:“自然,你若非要講仁義,那我來告訴你,這些年來,建奴肆虐遼東,死難的遼人數以百萬。那時,你可曾想過,建奴人殘暴?你就算對大明沒有忠貞之念,也念及那些死去的百姓,不願與建奴人為伍,仗義死節嗎?”
“當初建奴人至京畿之地,肆意奸淫擄掠的時候,你卻為了活下去,為之效勞,到了現在,你也說仁義,大明與建奴,尚且可稱的上是非我族類,所以彼此殺戮,也算的上是情理之中,你們這些無恥苟且之輩,仁義二字,也配出口嗎?”
說罷,張靜一便看向天啟皇帝,道:“陛下,這些效力建奴的漢臣,若隻是尋常士卒,尚且還可見諒,可似洪承疇這樣的人,絕不可姑息,那李永芳便是前車之鑒,不妨都以李永芳那般處置吧,臣已讓將士們去索拿李永芳的族人了,到時一網打儘,雞犬不留。”
天啟皇帝心裡痛快,很乾脆地道:“好,來人,統統拿下。”
頓時,這裡的漢臣統統大亂,有人起身要逃。
卻早已被附近的生員拿住。
此後,天啟皇帝不再理會他們,繼續打馬入宮。
又聞那多爾袞帶著人,竟是去了建奴的宗廟,那地方乃是祭祀努爾哈赤的場所,生員已是浩浩蕩蕩地進發,預備去拿人了。
天啟皇帝沉吟片刻,道:“彆人家的宗廟,終究不好毀傷,讓人在外駐守,他們在裡頭無糧,要嘛餓死,要嘛自然乖乖地束手就擒。”
天啟皇帝振奮精神:“總而言之,不要去侮辱過世的人,活著的人,給我統統拿下,建奴人牛錄及牛錄以上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那傳令的人,領命而去。
天啟皇帝隨即,入大金門,進入宮中。
隻是這沈陽的所謂皇宮,早已被燒得隻剩下了幾處大殿,裡頭雖還有一些沒頭蒼蠅一般亂竄之人,可其餘的,卻早就沒了蹤影。
天啟皇帝進入一處還算完好的大殿,升座,跟隨而來的毛文龍,激動萬分地道:“陛下……臣……臣……”
說罷,毛文龍拜倒:“臣恭賀陛下,收複失地……”
天啟皇帝壓壓手,淡定地道:“毛總兵,這等恭維的話,你就不必說了,你是一個粗人,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來,這等事,自有大儒與翰林們來乾!今次,朕拿下了沈陽,便立即傳檄各處,讓各處的建奴人投降,若有不降者,朕自然討伐。東江鎮的百姓,統統準許回鄉,不隻如此,朕還要……還要……”
說到這裡,天啟皇帝看了張靜一一眼。
張靜一連忙幫忙補充道:“還要授田。”
“對。”天啟皇帝道:“還要授田,大家都辛苦了,每一戶人家,授田三百畝,反正這裡的地,大多都被建奴人掠奪了,如今成了無主之地,半個遼東的地呢,現在都姓朱啦。”
“東江鎮的軍民百姓,有多辛苦,朕是知道的,讓他們回自己的家鄉吧,若是不願回鄉的,也可在這沈陽附近開墾,你毛文龍,暫駐沈陽,依舊還是東江鎮總兵官,隻是這轄區,再不是區區皮島和東江鎮了,而是原有的建奴之地,朕有一件天大的事,交給你辦,你現在就任左都督,平遼總兵官吧。”
雖是總兵官,可是加授了一個左都督,這級彆就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在大明,武官的級彆沒什麼用,反正一個六七品的翰林也敢對著你吐口水,你還奈何不得他。
不過毛文龍聽聞有天大的事交給自己辦,卻是猛地打起了精神,道:“陛下不知有何事,臣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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