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便有宦官小心翼翼地將一把精致的火槍奉上。
這是一把短槍,十分精美,說是精雕細琢都不為過,這玩意一看,反而不像是凶器,而更像是裝飾品。
為了製這槍,可謂是花費了無數的成本,尤其是要解決短槍上膛的問題,花費更是驚人。
當然,這是試製出來的東西,距離較低成本的大規模製造,還需要一定是距離。
手工業和機械製造業最大的區彆就在於,前者早在幾千年,隻要你願意花費重金,無論多複雜的工藝,都自有能工巧匠,綁你製出來。譬如金縷玉衣,又如那一個個貴族墓葬中出土的各種精細複雜,且巧奪天工的各種玩意。
所以,理論上,隻要涉及到機械,張靜一但凡願意,並且提出了大致結構和要求,就一定有人能幫助其實現。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產量低下的令人發指,並且成本高昂的可怕。
當然,某種程度,任何一個東西的出現,都需靠前者製造出試驗品,此後,才想辦法進行大規模生產。
這把帶著轉輪的手槍,其實就是在此思想下的產物。
短槍隻造了兩把,張靜一自己留了一把防身,另一把則是獻給了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對此愛不釋手,如今這槍在手,他拔出轉輪,隨即開始裝彈。
這種特殊的子彈,同樣是手工打造,製造費用若是要估算,至少得七八兩銀子,一群匠人,每日造十幾個,才有兩個合格。
裝完了子彈,天啟皇帝便將轉輪裝回短槍之中,而後一步步先走到了吳定勇麵前。
短槍直接對準吳定勇,而後一字一句地道:“你方才說,即便遼國公來了麵前,也不能奈何你,那麼,是不是朕到了你麵前,也不能奈何你了?”
吳定勇一時有些慌了。
不過畢竟是殺人如麻之人,他努力定住心神,抬頭凝視著天啟皇帝,卻是篤定道:“嗬………休要在此多言,你不是皇帝,皇帝已是死了,那一夜……”
天啟皇帝麵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這短槍頂著吳定勇的腦門。
吳定勇無法理解的是,為何要拿這麼一個分明是貴族把玩的玩意,頂著自己,於是他橫下心道:“你不過是個騙子而已……”
他這話,倒是讓趙文義慢慢地清醒了許多。
對呀,他說他是皇帝,就是皇帝嗎?
倒是自己……說漏了嘴。
莫非是……有人誆自己吧?
可就在此時……
砰的一聲。
天啟皇帝扣動了扳機。
而後,槍管噴出火舌。
誰也沒有想到,就這麼小臂長短的玩意,居然……
火舌之後,子彈出膛。
這玩意,理論上射程不遠,精度也很低下。
否則,誰還用步槍?
可是……封丘造作局裡,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卻是破天荒的在槍管裡刻上了膛線,當然,這樣的做法,雖然讓子彈的射速和精度大大的提升,卻也帶來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那就是要求每一顆子彈,定要做到分毫不差。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可是花費了無數人心思的。
因此……一聲槍響之後。
子彈出膛。
就在下一刻……鮮血飛濺,這子彈竟是從吳定勇的腦門穿透過去,而後自後腦直接貫穿出來。
畢竟幾乎是頂著腦門射擊,因而……驟然之間,一股血霧噴出。
這吳定勇,估計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堂堂的遊擊將軍,居然說殺便殺,以至於他在他生命之中的最後一刻,臉上還凝固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麵帶著幾分不屑之色。
而隻在刹那之間。
他已沒有了知覺。
渾身不知是不是條件反射,打了個激靈,身子便迅速地僵直,鮮血自眉心和後腦噴濺而出。
天啟皇帝看也不看他一眼。
麵上依舊沒有表情。
他踱步,而後一步步地走到了趙文義的麵前:“方才這個人說,朕奈何不了他,你呢,你以為如何?”
趙文義的身子也僵硬了。
是真的僵硬,他看到了似乎還冒著一縷縷煙氣的短槍槍口,這槍口還有一些滾燙,隨即頂在了他的腦門上,而後便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無法動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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